鄧綏坐在客廳裡,不由打趣起周楹:“每次都急急忙忙離開,一起吃頓飯還要推辭……怎麼?你還怕他呀?”
“我是怕打擾你們。”周楹白了她一眼,“想想你們剛在一起那段時間,我跟你們吃了幾頓飯,沒存在感不說,看了你們對彼此的眼神,心裡那叫一個不自在。”
鄧綏失笑,聳了聳肩:“我已經很克制了。”
周楹用手摸摸鼻梁,也很無語:“我可是奉行單身,就看不慣這個。”
這晚,飯菜六點就上了桌,鄧綏掃過桌上菜色,比起平時,豐盛了幾分。
考慮到單身人士的抗議,吃飯時鄧綏格外注意言行,惹得何嶼白目露探究,更多看她好幾眼。
吃完晚飯,周楹與鄧綏聊到專業領域,正聊到盡興的時候,早就忘記了進門時說過的話,兩人又轉移到客廳。
何嶼白也沒有插話,聽了幾句後默默回了房間,給她們留出充足的空間。
快九點鐘,主卧的房門被鄧綏打開,伴随着‘咔嚓’一聲,原先靠坐在床上的男人擡起頭,正襟危坐起來,把懷裡的筆記本放到一旁,連同鼻梁上的眼睛一塊兒摘了下來,笑着詢問進來的女人:“周工回去了?”
鄧綏正擡手解襯衫紐扣,聞言,輕“嗯”一聲。
何嶼白摸摸下巴,煞有其事道:“待了這麼久,看來也不覺得我吓人了。”
他又不是傻子,有些事早就察覺到了,除非真的必要,周楹幾乎從來不會和他待在一處,每次來找鄧綏,也總是選在他不在的時候。
鄧綏無奈,隻能把周楹那一番理論說給他聽。
何嶼白唇角微抽,随即若有所思:“怪不得,你剛才都沒怎麼看我。”
鄧綏正坐在椅子上摘首飾和腕表,何嶼白換了姿勢,盤起腿,手輕輕搭在上面,姿态悠閑,“好吧,那在她面前,我們就克制一點,不過……”
他的聲調拉的很長,鄧綏擡頭望了一眼,何嶼白唇角上揚,這才繼續道:“不過在私下裡,阿綏你可不能跟我客氣啊。”
“不會。”鄧綏斷然道,爾後把腕表擱在床頭桌上,看也沒看他,丢了一句“我去洗澡”,便揚長而去。
何嶼白被逗笑了,阿綏她平日裡哪裡會如此,他這才剛說完,她就要表現一番,是真的不太客氣。
……
鄧綏上班工作之餘,一直沒有放松警惕,等待着某些不同尋常事情的發生。
她有耐心,知道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等到電影已經上映一個月,等到公司内部已經為電影辦過慶祝會,依舊沒有絲毫異樣出現。
而轉折,發生在慶祝會過後的一個很普通的晚上。
夜晚,月光如洗,群星閃爍。
鄧綏接到電話時,已經洗漱完,剛要給何嶼白打電話,對面簡短扼要說明情況後,她速度很快地換了出門穿的衣服,手裡拿了件外套,按照對方給的地址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