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姚猛地甩開司珏的侍從:“放開!你也配拉扯我!”
可侍從看她面上那股掩藏不住的怒意心中犯了難,若是松手以後她再沖過去對臨王下手該如何是好?
一時之間他松開也不放心,可不松開更要受景姚的苛責。
“放開……放開她……”司珏原本就因一夜昏睡而極為沙啞的嗓子因為剛才毫不收力的鎖喉壓迫而更加難以發出聲音,此刻司珏竭力開口也隻能說得斷斷續續,無比輕聲。
侍從猶豫:“殿下……”
司珏并未多說,隻是使了個眼色。侍從見狀也無話可說隻得立即點頭稱是,不情不願地松開了摁着景姚的手。
即便這樣侍從也絲毫不敢懈怠,兩眼緊盯着景姚的一舉一動,生怕她再次做出什麼威脅到司珏的事情。
景姚扯着嘴角,沖躺着側臉朝向她的司珏露出一個不知是譏諷還是自嘲的笑:“怎麼,又在裝什麼好心?”
“司珏,我不想和你多費口舌。”景姚比起方才平靜了不少,她知道如果還想救活司裴,審司珏是最快的方式。
少女猩紅着眼質問:“你究竟給司裴下的什麼毒?解藥在哪裡?!”
“景娘子!你莫要血口噴人,我家殿下何時給太子下過毒!”侍從氣得臉都紅了,高聲為司珏辯解,“臨王殿下也是被外族刺客刺傷,剛從鬼門關回來的,景娘子你再怎麼也不該懷疑臨王身上。”
景姚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冷聲道:“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給我滾出去。”
“你!”
侍從沒見過如此霸道蠻不講理的女人,不由得腹诽此女不愧能得到太子的盛寵,和太子司裴簡直是如出一轍的專橫獨裁。
景姚的視線始終落在司珏身上,他死裡護也絲毫不懼與她的視線交鋒,沒有半分膽怯和猶豫,看起來坦蕩得很。
“令伊表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司珏那雙偏圓的桃花眼裡滿目無辜神态,“皇兄究竟出了什麼事?他還好嗎?”
别人興許看不出來,可景姚卻把他的僞善掩飾看得真切,令人作嘔。
“我最後說一次,你現在不從實招來,我就讓你到地牢裡想明白了再說。”
司珏現下這虛弱還未康複的身體,若是扔進地牢,怕是不出一天就可以駕鶴歸西了。
她想,司珏就真的不怕死嗎?
現在他在她的手上,司珏還敢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迷惑旁人視線。隻可惜他騙得過别人也不可能騙過她景姚。
“邢楓,把他拖進诏獄地牢!”
景姚甫一下令,門外呼傳來明公公的通報聲:“臨王殿下,景娘子,大理寺少卿百裡君求見。”
話音剛落,青年風塵仆仆地快步趕入殿中,神色莫名慌張。
百裡文賦是滿京盛名的文雅公子,從沒見過他流露出這般急躁的神情。
景姚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尤其是看到他的眼神先試探性地看向了身後的司珏,景姚更加堅定了心中的異樣。
絕對是出事了。
百裡文賦的眼神在司珏和景姚之間流連,最後躬身作揖道:“臣有要事同景娘子商議。”
景姚不知道他為何這個關頭還在弄這些虛禮,連忙拉着他先去了正殿其中一個廂房裡。
“是不是……”
景姚還未問出口,百裡文賦已然面露自責神色:“令伊,如今朝中局勢恐怕不由我們掌控了。”
“什麼意思?”
景姚愕然,一時還未反應過來其中深意。
百裡文賦長歎一口氣:“今日一早,臨王醒來的消息就已然傳遍朝野。”
“他不是剛剛才醒嗎?”景姚警覺,司珏是如何能夠這麼早就做好這些準備的?還是說朝中如今全是他的耳目,所以信息都流通得如此之快。
“我亦不知,但他如今确實已經醒來,朝中因為這件事情争得不可開交。”百裡文賦猶豫了片刻,“但總之商讨的結果……應該都不利于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