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敲屏幕:“說點有用的。”
就我這細長如天鵝般的脖頸,帶什麼不好看?
一分鐘後,容葉發了個[乖巧笑]的表情。我哼了聲,勾着嘴角:“你生日什麼時候?”
本着禮尚往來的原則,我繼續打字,邀請:“吃飯加逛商場,我掏錢,去不?”
一分鐘後,容葉的消息來了:“我的生日在上半年,不在最近。”
容葉說:“但是我想跟你一起去。”
我看着屏幕,心情莫名大好:“那明天見。”
容葉:“好,不見不散。”
在那次之後,我跟容葉的距離似乎近了許多,偶爾有空,我們也會在手機上聊聊天。我不是不想弄明白自己對她産生的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到底意味着什麼,但是,在我還沒整理清楚的時候,就碰見了林逐行。
或者更加準确地來說,是那個狗東西主動找到了我。
那是一個平常的周一。
我照常去肆意酒吧,結果沒想到會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恍惚走出酒吧,我糾結猶豫,要不要告訴林尋當年的真相,結果蓦然被摁住肩膀。我條件發射躲開,扭過頭,林逐行站在距離我兩步遠的地方笑着看着我。
“……”
我擰起眉,下意識後退兩步,語氣充滿戒備。
我低聲警告他:“别碰我!”
林逐行順勢舉起雙手,表情看上去十分無辜:“怎麼了西南,雖然我們這許多年沒見面,但你也不應該把我遺忘了吧。”
我死死盯着他,卻不語,想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林逐行緩緩放下手。他微微笑了,語氣閑适輕松,像隻是在唠家常:“林氏這些年發展不錯啊。”
“關你什麼事?”我冷聲斥道。
林逐行歎了口氣:“你還是一如既往地讨厭我。”
“是惡心。”我冷冷道,“你配不上用‘讨厭’這麼溫和的詞彙。”
“是麼。”林逐行若有所思,“可你未來會嫁給我哦。”
“有病就去治。”
我徹底被他激怒了,快速掏出手機摁亮,作勢準備打“120”:“需要我幫你叫心理醫生嗎?”
“……”
“順便也把警.察和記者叫來。”不知道戳到了他哪個點,林逐行的臉色肉眼可見沉了下去,他眼神陰冷,“想必他們會對你的過往非常感興趣。”
我抽空掃了眼他,内心笃定他這種極度自私的小人不可能跟我魚死網破:“行,要完大家一起完蛋!”
話音剛落,林逐行冷着臉上前兩步。他一把捏住我的手腕,力道極大,我的手腕皮膚上幾乎立刻出現一圈紅印子。
“給我滾開!”我用力掙紮,想伸手去撓他的臉,他不動聲色躲開,将我扯去偏僻角落。
“林尋呢?你不是一直把她當妹妹嗎,她知道也無所謂?”
“呵。”我冷笑一聲,“拜你所賜,我在她心裡的形象還有更爛的餘地嗎?”
“這樣啊。”林逐行突然間松開了鉗制住我的手,我甩手就準備打“110”,摁下“撥通”的前一秒,林逐行陰森地聲音卻在我頭頂響起。
“那你喜歡女人這件事,也可以被記者報道嗎?”
我一愣,下意識反問:“你說什麼?”
林逐行默不作聲打量我的表情,半晌,他蓦然扯唇笑了,眼神透着得意與輕蔑:“堂堂林氏大小姐,居然是個同性戀。”
他甚至作勢思考了兩秒:“我記得,是叫容葉對吧?”
“……”
我收了手機,連我自己都沒意識到,我的聲音開始止不住地發抖:“你想對她怎麼樣?”
“可能是當着她的面揭穿你?”林逐行裝模作樣想了想,“又或者是——”
“殺了她。”
我的瞳孔驟然緊縮。
他是認真的。
林逐行注意到我慘白的臉色,他咧嘴笑了:“看你表現了,西南。”
“……”
太陽落山,街邊的路燈依次亮起,卻照不進這陰暗角落。
我抿了抿唇,努力從恐懼中找回理智,也盡量忽略掉那個我想都不敢想的畫面:“把我的事告訴記者,你的目的不是一樣也達不成。”我猜出林逐行非要和我結婚的目的無非是為了林氏的錢和地位。
“毀了我,等于失去了你唯一能夠搭上林氏的機會。”
林逐行平靜地看着我,看表情,似乎是在奇怪我怎麼會這麼想。
“就算沒有林氏這一層。”他歪頭思考着,語氣自然又坦蕩,“看着你多年來好不容易才爬到的林氏繼承人的地位,就這麼毀于一旦,不是也同樣有趣嗎?”
“西南。”林逐行的目光如同在暗處遊走的蟒蛇,“從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一直,非常,厭惡你。”
我氣極反笑:“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