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早上鬧到時逸工資在裴放這邊被扣到七千八,而在時逸那邊單方面加到一萬二千二,兩人仍是互不相讓。
還是裴放有個挺重要的會實在沒辦法缺席,這場鬧劇才勉強結束。
“神經。”去會議廳的路上,不知是又想到了什麼,裴放暗罵一聲。
“裴總,什麼?”身側的丁默問。
“沒事。”裴放清了清嗓子,“進去吧。”
......
“好。裴放,這個項目不錯。有眼光。”裴青越說,“不過在目前核心技術完全保密的情況下,你也明白,裴氏能給予的支持有限,畢竟你得拿出讓大家信服的東西。”
“我會的。”裴放颔首。
裴青越“嗯”了一聲,“今天領導層的意見你也知道了,如果真如你所說,有那麼好的前景,總部一定會全力支持光崇的研發,你也吃一顆定心丸吧。”說着,裴青越宣布散會,“好了今天就先到這,等光崇出項目細化方案吧。擁月,小放,你們留一下。”
裴放一聽裴青越這種口氣,就知道大概率是家裡的事。
果然等其他參會人員離開後,聽到裴青越說,“今天小予休假會回來,小星也在家,你們不忙的話就回家吃晚餐吧。”
其實在座的哪有不忙的呢,隻是一家人難得有機會聚一次餐,裴擁月和裴放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都點着頭答應了。
走出會議廳,裴擁月顧忌着晚上又臨時增加了一項行程,想了想,取消了兩場不那麼重要的會議。
因為有件事她是必須要做的。自從昨日聽到裴放新項目的宣告,她不可能不把這事放在心上。
裴放這小子是已經占到了先機,但這不代表裴擁月會放任自流坐以待斃。
和天才少女藍辭合作對嗎。
自從得知這個消息後,手下的關系網不分晝夜地尋覓,總算在今早探尋到了那所謂天才的栖身之所。
一刻也不願耽誤,裴擁月風馳電掣地往外走去。
一旁助理立刻迎了上來,“都安排好了,裴總。”
裴擁月“嗯”了一聲,“我現在出發,”頓了頓,想到之前偶見的新聞稿上寫的那天才少女性格孤僻冷傲,便道,“我一個人去,你不用跟着。”
......
又做了通宵的試驗。
簡單洗漱了一下,藍辭躺下了。
把日子過得晨昏颠倒,藍辭自知如此下去,身體遲早會扛不住。
不過轉念一想,人生又何必活得那麼長呢。
少活些時日,若是某一天死亡忽然毫無征兆地降臨,接受它,無痛無苦地死去也不一定不是件好事。
有限的時日裡在有能力創造時創造出一些價值,也算是對抗了生命的虛無。
不過話雖如此,不懼死亡并不代表藍辭不想好好休息。
藍辭平日裡睡眠質量本來就糟糕,入睡也困難,今天好不容易躺下不久後便有了睡意。
半夢半醒間,忽然就聽到了突兀的敲門聲。
立刻就被吵醒了。
藍辭氣得捂住了耳朵。
藍辭抓狂。來了多少次了??都說了不想搬不想搬,這些人是聽不懂人話麼!!
本不想理門外的人,但那敲門聲“噔蹬蹬”的持續不斷。
“啊!”簡直是氣得眉心都在跳,一把掀開自己的被子,藍辭黑沉着臉下了床。
“嘩——”的一聲,超大力打開門,藍辭已經做好了破口大罵的準備——
“你好,是藍辭嗎?”門外的人淡笑着說。
藍辭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來了。
該怎麼形容呢,當然是無法言喻的美貌,但單純的皮囊絕不是真正的理由。
藍辭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難以形容的、讓藍辭呼吸停滞、心髒發顫的氣質。
對面的人仿佛在發光,幾乎讓藍辭不忍直視。
但又舍不得真的少看一眼。
其實藍辭從小到大從未在意過自己的外形,但此刻竟沒由來地,忽然有些瑟縮于亂七八糟的自己,包括但不限于糟亂的短發、發舊的家居服和熬過大夜後想來十分慘淡難看的臉色。
“藍辭?”裴擁月忍不住又開口。
實話說,見到開門的人的第一眼,裴擁月也不是沒有過詫異。
倒不是懷疑對面是否為所謂的天才少女本人,因為對面确确實實擔得起新聞稿上描述的那獨一份的孤僻氣質。
隻是看到對面那蒼白無血色的臉頰,和眼睛下兩顆碩大的黑眼圈,以及眼球裡的隐隐的紅血絲,是裴擁月沒想到的糟糕狀态。
還有對方剛開門時過于洶洶和兇狠的氣勢,也比裴擁月預想中的更差勁了一點。
好在裴擁月早已管理好心理預期,面不改色地問:“方便我進去嗎?”
藍辭猛眨了兩下眼睛,終于反應過來。
不知怎麼,藍辭撇開了跟對面對視的眼神,輕輕咳了聲,低聲道,“都跟你們說清楚了,我是不會去開意陸的。”
哪知換來對面一句疑惑的——
“嗯?”
“嗯?”藍辭也愣了下,看向對面,快速反應過來,大概是自己先入為主,“你不是來勸我搬去開意陸的?”
“不是。”裴擁月輕笑,“所以方便讓我進去嗎。”
藍辭沒有說話,默默地移開半個身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