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放回了老宅。
有母親在一旁坐鎮,飯桌上是難得的融洽。
跟裴擁月不再針鋒相對,跟裴予聊了聊對方的學術壓力,飯後又陪小妹玩了一會兒,裴放才起身離開。
回到徽山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隻是有些沒想到,裴放剛一走進門,裡面的人就叫起來:“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面對咋咋唬唬的某人,裴放:“?”
很快裴放也看到了屋裡的另一個人,朝李鳴岚點點頭,“來了。”
時逸叽叽喳喳,“你都不知道,我和小李等了你多久,左等右等你總不回來,我都想說要不打個電話吧,不過小李說不用......”
聽得裴放有些腦袋大,打斷道:“誰讓你等的?太晚了你自己不會回房睡覺?”
時逸瞪大眼睛,“你以為我想等啊?!”這好心不識驢肝肺的,“家裡來客人了啊!!你又死活不回來,那我不得招待招待?”
裴放:“......”
裴放一陣無言,聽這口氣,這人還真當自己是這家裡什麼人物了。
懶得跟這自我定位不清的人多說,裴放轉頭看向李鳴岚,“是來拿上次說的那塊羊脂玉籽料?”
李鳴岚笑起來,“這不是怕你忘了嗎,今天正好路過就過來了。”
“......忘不了你的。”願賭服輸,裴放自認不是賴賬的人,況且一塊玉而已,有必要麼。
“等着。”裴放道。
沒一會兒,負責收藏館的主管到了,将一方盒子交與裴放。
裴放将盒子轉交給李鳴岚。
本以為李鳴岚專門來這一趟,多少是重視那塊玉的,不過沒想到李鳴岚接過盒子看也沒看,一手随意拿着,道:“裴放,下周末去釣魚露營怎麼樣?”
裴放:“......不去。”
李鳴岚笑,“不會是因為上次釣魚輸給我了賠了一塊玉,就不敢再來了吧。”
裴放:“......”不得不說,這姓李的從小跟裴放一起長大,在了解裴放這方面不能說是完全一竅不通。
一塊玉裴放當然并不在意,隻是裴放極不喜歡失敗的感覺,勝負心極強,萬事都想争第一。
以往其他玩樂,兩人都會定個賭注當彩頭,彼此水平都大緻相當,互有勝負。
裴放已不再是小孩,明白與資質相當的朋友互有輸赢也是常事,倒也沒有那麼任性。
隻是釣魚這一項,裴放上回嘗試,自知天賦有限,能力與李鳴岚相去甚遠,便沒興趣再去。
沒等裴放說話,倒是一旁的時逸急急叫了起來,“去啊去啊!怎麼能不去??”
裴放皺眉看向時逸:“關你什麼事,你來搗什麼亂?”
時逸眼巴巴的,“我好久都沒出去玩了。”
說着,撲扇着眼睛,裝可憐撒嬌道:“求求你了老、咳咳。”喊到一半才想起旁邊還有個外人,這點分寸時逸還是有的,生生把那個稱呼吞了回去,“求求你求求你。”
裴放:“?我什麼時候說過會帶你一起?”
時逸此時全然抛棄了早上跟裴放的龃龉,立馬道:“那你現在說啊。”還主動請纓道:“你們釣魚露營肯定需要人手打雜吧?把我帶上我肯定好好服侍你!”
看到這人伏低做小的模樣,裴放不知怎麼有點想笑,不過忍住了,強自冷硬着一張臉反問:“服侍我?你能怎麼服侍我?”
“嗯......”這倒是把時逸給有些難住了,絞盡腦汁努力道:“提前幫你準備好漁具和露營器具?幫你搭好帳篷?你到時候直接安心去玩,玩夠了回帳篷睡覺就好了。”
哪知換來對面一聲冷哼,“這些我助理能比你做得更好,我帶上他不就行了?”
“确實。”這時李鳴岚開口道,“上次丁助幫了我們許多,這回也邀他一起吧。”像是很認可的模樣。
時逸見李鳴岚幫丁助說話,急急轉向對方,毛遂自薦道:“小李,你不知道,我也很能幹的,我能幹的活兒可不比丁助少啊,你也邀我一起吧!”
““你是不是腦子不清醒?”某人這谄媚的樣裴放實在是看不下去,忍不住扯了把這不顧廉恥套瓷攀親的人,“就算他邀請你又怎樣,你搞清楚,你是我的保姆。”
對面力氣有點大,時逸有點發懵,沒搞懂這邏輯,“我是你的保姆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