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逸呆滞了好幾秒,在門外消化了許久,才神色恍惚地進門。
喜歡有錢的,時逸能理解。
但是怎麼會有人喜歡醜一點和笨一點的呢。
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時逸叫住裴放,狐疑道:“你是故意的吧?”
“沒有。”裴放說。
“沒有?”時逸不信,立馬做了個鬼臉,“這樣你會更喜歡嗎?”
誰都沒能想到時逸能突然這樣,看到對面突兀的擠眉弄眼,眉毛皺成一團,眼睛也幾乎變成鬥雞眼。
裴放确實沒繃住笑了一聲,而後迅速清了清嗓子,收斂笑意,“會。”
“你騙人!”時逸大怒,“你都笑了!”
“我更喜歡你了笑一下都不行?”裴放恬不知恥地說。
“不是!”時逸堅決不買賬,“你那根本不是喜歡我的笑,你那是嘲笑我的笑!!”
“随你怎麼想吧。”裴放轉身上樓。
時逸惱怒地看着對方回房的身影,無能狂怒地控訴:“你之前都是在耍我!”
回複他的是一聲輕飄飄的關門聲。
好好好。
那一刻時逸氣得腦瓜子嗡嗡的。必須給這人一點顔色瞧瞧!
本來還沒定好什麼時候報複下午在辦公室吃的虧,時逸磨着牙想。
既然如此,擇日不如撞日。
......
午夜時分,萬籁俱寂。
周遭也沒有任何光亮。
就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裴放卧房的門把毫無征兆地下移,然後房門被輕輕開了一個小到沒有任何人會注意的縫隙。
好在門的五金和榫卯結構都是特别定制的靜音款,這一通操作下來,愣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門外一雙眼睛在黑黢黢的夜裡滴溜溜地轉了兩轉。
然後門的縫隙變大。
那雙眼睛的主人擠了進去。
“啪。”不知手邊是撞到了什麼,身邊發出一道碰撞的響動聲。
時逸倒吸一口涼氣,連忙趕緊摸了一把那玩意兒。大概是個相框之類的東西,是木質的沒有碎,幸好幸好。
将相框抛之腦後後,時逸并不敢輕舉妄動,剛才一道聲音在黑夜裡太過刺耳,真害怕活動目标被驚醒。
時逸屏息在黑暗中等待了好一會兒,沒想到運氣還挺好,床上的活動目标并沒有什麼被驚醒的反應或動靜。
輕輕呼出一口氣,眼睛也愈發适應黑暗了,時逸噙着邪惡的微笑,邁着魔鬼的步伐堅定地朝床邊走去。
就許你趁我睡着時欺負我,不許我趁你睡着時欺負你?接受懲罰吧!
時逸一點沒猶豫,雙手并下,伸手狠狠往目标的臉頰揪去——
?
預料之中的目标大驚失色,被吓醒後或暴跳如雷或破口大罵的場景都沒有出現。
手下的人一動不動,像個沒有反應的死物。
怎麼回事?時逸有點懵,又伸手輕輕捏了捏。
這一捏,就感覺到不對勁了,好像這人皮膚的溫度低得有些離奇了。
時逸一驚,趕緊湊上前去,“裴放、裴放!”
躺着的人緊閉雙眼,對時逸的呼喚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顫顫巍巍地伸出兩根指節去探裴放的呼吸,好在雖說微弱但還是有的,又摸了摸對方的額角,摸到了滲出來的冷汗。
這情況......
你不會是又犯病了吧!時逸在心中哀嚎。
不過沒有猶豫太久,那就再救他一回吧,我隻點到即止,時逸想。
時逸凝神聚力,再次感受被封鎖住的靈力沖破束縛,一點點彙聚,時逸點點對方的額頭,靈力如涓涓的流水般從一具身體裡傳輸到另一具身體裡。
時逸本是站着專心施救,忽然感覺一陣眩暈,天旋地轉之感來勢洶洶,與此同時腹中一股劇烈的惡心反胃,喉間的腥甜之意波濤洶湧。
實在是堅持不住,時逸“咚”地一聲摔倒在地闆上。
摔倒的同時,時逸不禁愣愣地想,這回仙根的反噬反應可比上回強烈多了。
“啪。”房間的燈光猝不及防被點亮。
久在黑暗中的眼睛一時無法适應,時逸下意識伸手遮了一下光,還沒等他往回看,便聽到身後一道虛弱又疑惑的聲音:“時逸?”
是裴放醒了。
時逸往回看,便看到一張蒼白得像紙張一樣的臉龐。
時逸剛想回話,一張嘴,五髒肺腑就一陣翻江倒海,“我......”
剛開口一個音節,時逸便立馬慌亂地将自己嘴巴捂住,喉間的腥甜就要噴湧而出,時逸一邊咳嗽嗆血,一邊死死又将嘴角掩住,沖裴放擺擺手。
“你不舒服?”裴放啞着嗓子問。
時逸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