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放狀态是不好,但不至于失去基本的判斷能力,沉默片刻,裴放開口:“你這是......仙人跳新套路?”
“???”這人怎麼能這樣惡意揣測??時逸一邊撕心裂肺地咳着,一邊惡狠狠地爬了起來。
裴放示意時逸不必說話,“你先緩緩吧。”說着,裴放朝外面指了指,“去接點水喝。”
時逸惡狠狠瞪裴放一眼後,還是聽話地出去接了杯水,清水流淌過喉間,終于将身體裡的那股翻湧壓了下去。
時逸緩了好一陣,身體的難受如抽絲剝繭般散去。
甫一能說話了,時逸立馬大聲譴責:“你這是污蔑!”
果然這麻煩精一說話就會吵得人腦瓜子疼,裴放身體難受得緊,揉揉眉心,勉強應付:“怎麼污蔑了。”
“你說我仙人跳啊。”時逸大聲嚷嚷,現在他可看了不少新聞,仙人跳的意思他不至于不知道,“我有騙你的錢嗎??我都沒騙你錢你幹嘛說我跳你啊??”
裴放擡眼默默看一眼對面這個氣勢洶洶的人,說實在的,裴放也并沒有真認為這個人在仙人跳,随口炸一炸而已。
“那你在做什麼。”裴放問。
“我......”時逸卡殼一秒,腦袋高速運轉,“我在照顧你啊。”
說着,立馬上前掖一把裴放的被子,“你看你都病了,可别再着涼了。”
“哦。”裴放瞥一眼面前這個忙前忙後卻不知道在忙什麼的人,淡淡道:“你是說你未蔔先知算出來我生病了,所以深更半夜摸黑來我房間裡照顧嗎。”
。
這下尴尬了。
眉心一抽,時逸一把捂住裴放的嘴,“好了好了,病人不要說話。”說着,時逸悶頭就往外跑,“那個,我去給你也接點水喝,你你你先閉着眼睛休息會兒。”
時逸在外面拖了許久,打算最好把裴放給拖睡着,免得一會兒進去又要面對類似‘你為什麼深更半夜來我房間’等時逸根本無法回答的問題。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時逸蹑手蹑腳地摸了進去。
房間裡沒什麼動靜。
看來是睡了?時逸有點壓抑不住上揚的嘴角。
湊近,伸長腦袋一看,果然看到了床上的人靜靜閉阖的雙眼。
時逸在心裡歡呼一聲,然後輕手輕腳地将水杯往床邊的櫃子上放。
打算放完水杯就溜之大吉。
剛把杯子放下,時逸正要離開,忽然手腕被一道力量扣住。
與此同時不遠處響起一道聲音:“不是說要照顧我?”
時逸氣得在心裡跳腳,做了兩秒的心理建設,才把頭轉了回去,堆笑道:“你還沒睡着啊。”
裴放已經重新睜開了眼睛,“等你的水。”
原來是這樣,時逸“哦”了一聲,“水接過來了。”
裴放不為所動,隻沒什麼表情地看着時逸。
時逸不解。這人不是要水嗎,時逸指指床頭櫃上的水杯,示意道,“放那的呢。”
裴放仍是沒有半分動作,像是在等待着什麼。
時逸湊近一些,眨巴眨巴眼睛,“怎麼了?”
“你不是說你會努力的嗎。”裴放終于開口。
!時逸想起來了,“哦對!”自己要努力追求裴放,是得表現得再殷勤一點。
他使勁想了想,試探着端起水杯,送到裴放嘴邊,“這樣算不算努力?”
裴放的表情看不出來滿不滿意,但還是順勢喝下一口,“勉強算。”
雖說這人說得不太情願,但好歹也算是正面回饋,時逸不由得有點振奮,把水杯激動地猛地怼過去,“那你再多喝點!”
時逸下手沒個輕重,水波蕩漾,杯中的水“嘩”的一聲灑了一半到裴放身上。
“......”裴放閉了閉眼,“時、逸。”
“對不起對不起!”時逸趕緊放下水杯,看着對面藏青色睡衣上那一灘深色水痕,時逸也心虛得不行,“我再給你拿一件衣服過來換一下吧?”
裴放是想發脾氣,深呼吸兩口,算了,同意這毛手毛腳的人進來那一刻就應該想到會有這一刻,“左數第一個衣櫃,下面第二格,拿灰色那件。”
時逸心中有愧,飛快地把衣服取了過來。
一過來,立馬殷勤地努力:“我來幫你換。”
一個不注意,這人已經雙手扒拉上自己的衣服了,就隔着一層薄薄的睡衣下的皮膚也似乎如有實感。
真不怪裴放想多,但裴放真的不得不懷疑這個猴急的追求者在趁機占自己的便宜。
再往深處細想,如果不是這人的智商和演技實在是有限,裴放甚至會懷疑一開始的灑水其實也是他故意的。
總之無論如何,裴放不可能任由自己被繼續揩油,裴放皺着眉将某隻鹹豬手捉開。
裴放警告意味滿滿地看了某人一眼,語氣不善:“我自己來。”
“哦哦。”雖說時逸想努力,但既然裴放明确要求要自己來,時逸自然不會不同意。
時逸收回自己的手,答應道:“好好。”
可等了老半天,也不見裴放有什麼動作。
時逸正疑惑呢,這是怎麼回事?身體不舒服動彈不了?還是需要幫忙?
正待時逸開口問一問時——
率先聽到了那邊咬牙切齒忍無可忍的一句:“時逸,你看着我怎麼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