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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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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昨夜,蔺開陽長了教訓,必不會輕易放他離開,這些犀利言辭有一句沒一句地聽着,更在暗中冷笑。

見對方罵過兩句,提起裙子急着要走,他眸光冷凝,寶藍色的衣袖一揚,“嗖”地飛出十幾條紅線,有橫有豎,上束銅錢,将人牢牢定在原地!

“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什麼談家大小姐,這我是一個字也不信。聽聞談家家主恰好在此歇腳,才編出這個理由的罷?你倒是狡猾。”

又道:“也罷,我與孽障多費什麼口舌?你作惡多端,害人不淺,今日便要你灰飛煙滅,血債血償!”

說到最後,蔺開陽胸中激蕩,越發義憤填膺,又見他從須彌戒中取出一身細頸長的白玉瓷瓶,手一歪,當即将一汪淺灰色的桃木灰水盡數潑去——

桃木灰水可使妖魔顯形,這麼一大瓶潑下去,便是不死也傷。談多喜雙眼放大,眨也不眨地愣着。

他本不該害怕才對,可望着那幾近透明的符水,竟慌慌張張,想避不能,滿面驚恐!

恰在這時,白光飒飒,劍影陣陣,柔和的劍氣劈開身上紅線,令絲縷盡數斷裂,卻未傷人分毫。

猛然失去束縛,談多喜暈暈旋旋,身子一歪,幾乎要栽到地上,忽一細長劍鞘在柔軟腰肢上輕輕一攬,扶着他穩當當站好。

來人是一位劍客。

一位相貌俊美,眉眼柔和,滿身正氣的劍客。

一身月白底紅繡邊對襟箭袖服,耳後垂發,馬尾高揚。

又眼神清亮,炯炯有神,雙眸如溫玉、如清泉,好似清澈到了極點,也溫和到了極點。

那瞳孔中映着一道驚惶無措的身影,眉峰輕撇,微有憫人之姿。

再看,濕潤的水漬傾灑,打濕衣襟,滴滴往下回落,他卻雲淡風輕,從容自恰,絲毫不顯狼狽。

這青年劍客身上,有一種尤為獨特的氣質。落落拓拓,坦坦蕩蕩,使人見之愉悅,與此同時,又不由自慚形穢。

真個兒皎如天上明月,清若高山之雪,“溫文爾雅”一詞尚不能言盡呐。

蔺開陽蹙眉道:“曳雪塵?”

曳雪塵……這個名字,原來是曳劍閣的人。如此風度,怪道世人提及他們,都說是“君子劍”呢。

手背一股火燒火燎的痛感傳來,打斷他的思量。談多喜将沾了些許符水的左手縮進袖口,不禁在心裡發問:

我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難道竟真是妖孽麼?

如是一想,好似晴天響了焦雷,“轟”一聲,劈得他混混沌沌、渾身癱軟,萬分難以置信,成串的淚珠子從臉上滾下來,顆顆砸在地上。

美人垂淚,如何不惹人憐惜呢?尤其,還是位極為難得的絕色美人。

曳雪塵薄唇輕抿,一邊從懷裡遞去一塊潔白的手帕,好教人拭淚,一邊又整肅臉色,對蔺開陽道:“蔺小兄弟,你的确弄錯了。”

“狐妖之事我亦有耳聞,它們精通魅惑之術,自身也愛美尤甚,已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若遇見比它們還要貌美的人,無論男女,或因嫉妒動辄掏空心肺,或竊了那張臉收作己用,這些習性……你恐怕不大了解。”

“而眼前這位姑娘,雖同樣花容月貌,卻行輕氣輕,身上無半點妖氣,身份應正如她所說,乃‘修涯刀’之女——談多喜。”

此言一出,蔺開陽将眉毛一挑,恨不能在談多喜身上盯出個窟窿,分明不願相信。

這時,他身邊寡言的同伴燕傾非白紅着臉道:“開陽,我們真弄錯了。你瞧,這位談姑娘下巴上有顆紅痣,昨晚那狐妖是沒有的。”

“而且,”他話鋒一轉,聲音低了幾個度,“談姑娘的……也沒有她……那麼大……”

“什麼不大?你到底在說什麼啊!”蔺開陽皺了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燕傾非白以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聲,已不好意思繼續說下去。

蔺開陽到底是個小少年,急得團團轉,歪起頭将談多喜看了又看,視線落到他胸脯的位置半晌,這才恍然大悟。

而另一邊,談多喜受這無妄之災,心裡恨得不行,把臉兒一捂,當即哭出聲來,控訴道:“你們,你們這兩個登徒子,在往哪兒看呢?今日被你們這樣百般羞辱,我、我不活了……”

說罷将身一扭,就要跳入眼前淺淺的芽溪。

“談姑娘!”

曳雪塵急忙擡劍去攔,談多喜本就是故作姿态,被他一攔,巧巧地撞到劍上,卸了力般落到人胸膛處。

曳雪塵臉上一紅,忙退了半步,連他衣角也不敢挨,目光更是僵硬地挪到一邊,隻聲如磁石,開口道:“有此博浪之舉,确是他們冒犯,不過二人捉妖心切,應是無心之失,姑娘莫要傷懷。”

又側過身問:“方才那桃符水……可有濺到你身上?”

談多喜搖了搖頭,大大的眼睛好生将人一睨,弱聲弱氣地道:“還好得曳公子出手相助,才不使我形容狼狽。若沒有你,我一小小弱女子……”

說到此處,他聲音哽咽,字不成句,越發惹人憐惜。

燕傾非白臉上臊得慌,立時作了一整個揖禮,鄭重道:“談姑娘對不住,都怪我們行事魯莽,唐突了你。既然令尊尚在此地,今日我們便親自登門道歉。”

蔺開陽卻表情古怪,直道:“喂!你話裡幾個意思?若驗明你不是妖,自會把你放了,你卻搞得我們真要怎麼你一樣!”

“好了開陽,既是我們的錯,就少說兩句罷。”

談多喜眼皮子一掀,嘴角抽動,忍了又忍,才沒做出個怪相。

他陰陽怪氣地道:“登門道歉就不必了,算我已經原諒你們,成不成?”不待兩人開口,又用指尖輕輕扯住曳雪塵衣袖,小聲道,“曳公子,我害怕,若是再遇到這種事,我……你、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

還是頭一回見識如此作态,蔺開陽心裡一震,面色幾度變幻,竟啞口無言,隻覺得這談大小姐跟貓兒似的在他胸膛抓撓,令人渾身癢煞,百般無解。

而另一邊,曳雪塵已應下談多喜的請求,亦步亦趨跟在他身邊,當起護花使者。

兩人一個檀郞一個“謝女”,如此同往,若看不出外情,隻會覺得養眼。偏偏走了幾步後,談多喜回過頭來,朝他們動了動唇,口裡吐出幾個字——

燕傾非白撫着下巴,問:“開陽,你看到沒,談姑娘好似有話同我們說。”

“嗯,她罵我們‘狗雜種’呢,你沒看出來?”蔺開陽面上無表情,心底浪濤天,将将氣個半死。

他的同伴卻道:“不可能!她一個大家閨秀怎會如此口出穢言?莫不是你看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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