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生,還是死。
“……紙月,”折木看着泣不成聲的女人,終是叫回了屬于她的名字,“行舟先生,為什麼要封印你?”
他的聲音很輕,那些夢中回憶在腦内一一掠過,卻不敢細想歡樂過後暗暗流動的殘酷真相,自己應該是知道的。
人和妖,不可結緣。
相對于妖怪漫長的歲月,人類隻是匆匆路過的景色,不可能永遠将對方固定在自己的時間裡。
而紙月大概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種結果吧。
“行舟不想讓我随他一同去那個世界。”這時,紙月不再哭泣,她紅着眼看着折木開口道,“我在這裡呆得太久了,太孤獨了。”
“行舟是我唯一的希望,若是能陪我更久,我願意為他找到不老不死的方法,若是就此死去,隻要與行舟一起,我也願意。”
“可是,他都不想。”紙月露出一絲苦笑,“他把我封印起來,是怕我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真是愚蠢。”
緊接着,紙月話鋒一轉,突然說道:
“既然他想讓我活着,那我就活給他看好了。”
“啊?”折木被她變臉速度吓到了,隻見對方走到他身邊,向他伸出手。
“你叫什麼名字?行舟的子孫。”
折木想說,其實按照輩分,他和行舟先生血緣關系差得太遠,但又不知她要幹什麼,還是一五一十地回答:“折木奉太郎。”
紙月的表情舒緩下來,笑道:“以後可别這麼大大咧咧地把自己的名字告訴妖怪。”
說完,隻見她單手撫到他的眼睛,折木兩眼一黑,意識遁入黑暗。
直至這一晚所發生的事情結束。
……
清晨第一縷晨光照入房間。
折木醒了過來,一睜眼,視野模糊一片,好似有什麼重物壓在自己的腦袋上。
好軟,好熱,什麼東西……
折木努力将臉上的東西舉起來,和一張大臉盤子面對面。
“貓?豬?”
“叫我貓咪老師!”
下一刻,臉部被重擊,折木差一點又昏迷過去。
“老師!”見好不容易醒過來的折木又倒了下去,一旁的夏目毫不留情地給貓咪老師頭頂一擊。
“你還好吧,折木?”夏目連忙扶起他的身體。
“臉有點痛……不算太好。”折木摸着印在臉上的爪印,有些頹喪道。
夏目看着他,猶豫了一會兒問道:“那你還記得昨晚上的事嗎?”
昨晚上……
記憶碎片聚攏成片段飛快掠過大腦,他想起紙月用自己的身體胡作非為,還把珠子喂給他的大膽舉動……
“唔!”
折木一臉恐慌得用手撫摸自己的喉嚨。
那麼大顆珠子就這麼被咽進去了?!
而且他記得紙月說過那是她的眼睛。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紙月的聲音突兀地在他耳邊響起:“怕什麼,我的眼睛又不是什麼毒藥,吃進去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傷害。”
為什麼要給我吃這種東西?
折木在心裡憤然。
“因為不知道怎麼處理,你幫我解決了謎題,那眼睛就當做獎勵送你好了。”
你自己的眼睛你不知道怎麼處理?
折木都要氣笑了。
“拿出來自然就不可能再塞回去,而且這對你又不是什麼壞處。”
折木聽她這麼說,腦海裡不知閃現出恐怖的畫面,比如未來百年因為年輕的模樣被送去研究所,或者身上多出來角和奇怪的鱗片什麼的。
紙月歎息一聲:“别胡思亂想,我的眼睛并沒有這些功能。”
“頂多能讓你看到妖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