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與的場靜司十分相似的女子從側邊的屋子走出,看見的場靜司的傷痕嗤笑一聲。
“去處理一下吧,别弄得太難看了。”
的場靜司沒有說話,但名取周一卻感覺到他的心情似乎變差了一些。他朝女子微微颔首,随即拉住名取周一的手腕,将他帶向剛剛女子出來的房間。
擦身而過時,名取周一感覺到那女子的視線靜靜落在他身上,不着痕迹地将他打量一遍。
“家主?”
“周一哥哥!”
“夏目?還有七濑女士。”名取周一看到熟悉的人,安心許多。
他攬住夏目:“夏目沒出什麼事吧?”
夏目搖搖頭。“七濑女士一直帶着我,我沒事的。”
“七濑,去拿藥箱來。”的場靜司一貫含笑的唇角繃直,顯得有幾分可怕,“名取他受傷了。”
“嗯?啊,這點程度不要緊……”
“呵,”的場靜司冷笑一聲,“周一不妨再看看傷口?”
名取周一這才有空看向右手。那本是一道很小的傷口,現在卻有逐漸加深的迹象。
“這是妖毒?”他後知後覺感到害怕。如果自己不在,這枚苦無刺中的就是靜司。
可現在靜司還是被另一枚苦無擦傷了。
他垂眸,切實感受到了自己的無能。
“你的眼角……”
的場靜司接過藥箱,不容分說地拉住名取周一的手為他上藥。
“周一這兩天可别再亂動了。”
“那你呢?”他怔怔看着靜司。
“七濑,你帶夏目先出去。”靜司避而不答。
七濑朝屋裡的其他人使個眼色,衆人紛紛從屋内退出,片刻後房間内隻留下他們二人。
周一沉默地拿過靜司手裡的藥箱,按之前靜司的方法為他上藥,處理傷口。
靜司則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人,暗紅的眼眸晦澀不明。
屋内一片沉寂。
“周一,你今天的立場過于明顯了。”靜司開口,打破了沉默的氛圍。
“過早的站隊會讓你顯得廉價噢。”
“……你沒别的話想說嗎?”
比如向我傾訴你現在的難處,讓我來幫你解決;比如責怪我為什麼恰巧在昨天出門,緻使妖怪趁虛而入;比如告訴我快些變得更強,強到可以和你并肩作戰。
“……”
他們相顧無言,已了然對方的想法。
那些沒能互通的心意,如今也沒有互通的必要;被靜司親手破壞的朋友關系,如今也再難回去。
那就隻能形同陌路了。
房間内不知是誰微微歎息了一聲,亦或是兩聲。
“名取先生,謝謝您今天出手相救。”的場靜司站起身,重新戴上了他完美的社交面具。
“的場先生客氣了,我也沒做什麼。”名取周一握緊了手中的藥箱。
他将藥箱放在門口的櫃子上,背對着的場靜司低聲告别。
“那我先帶着夏目告退了。”
“這個,或許您不需要,但我不想再帶回去。”
“……嗯。”
門一聲響動,房間内隻餘一片寂靜。
的場靜司看向櫃子,那邊藥箱下壓着一張護身符。那張紙是名取家祖傳的器具,其上繪制的符文精美強大,足見那人的用心。
他走過去将咒符握在手中,垂下眼睫。
軟弱的情緒僅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再擡眼時,他已經成了強大的無懈可擊的的場一家的家主。
他重新挂上了無畏的笑容,步出房間,繼續去做的場家家主應做的事情。
名取周一走到庭院中,找到了跟着七濑的夏目。
“哦呀,和家主這麼快就聊完了嗎?”
名取周一沒有心思去品味這句話的含義,他隻是機械地朝七濑女士道謝,感謝她護好了夏目,然後拉着夏目回家。
他在路上也表現的很正常,微笑着接過夏目從的場家拿走的包裹,問夏目裡面裝的是什麼。夏目告訴他裡面是靜司哥哥小時候用的弓箭,靜司哥哥找出來送給自己讓他去玩。
他摸了摸夏目的腦袋,笑着說那就需要在家裡開辟一片練習射箭的場地了。
他還邀請貓咪老師一起去吃烏冬面,貓咪老師聞言兩眼放光,從牆頭直接跳到名取周一的肩膀上,鬧着要多加一份生魚片。
夏目卻擔心地看着他。
“周一哥哥,如果不開心的話就不要笑了。”
“嗯?說什麼呢夏目,我沒有不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