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伊藤家啊。”的場靜司卻并不着急回答問題,暗紅的眼眸看過來:“查這個幹什麼?名取想和伊藤家那個孩子來往,還要有什麼曆史根據嗎?”
“的場!”
見名取周一着急,的場靜司才笑了笑:“的場家對于伊藤家記錄不算多,所以我印象并不深刻。如果有什麼來往過的可能,應該也至少在三百年前了。”
“果然嗎……”名取周一思索着。倉庫中的資料他差不多也翻閱到這個時期,或許回去再找一找就能找到了。
“名取。”
他的思路驟然被打斷,擡眼看過去,卻是的場靜司難得嚴肅的神色:“不管你要查什麼,最近都離伊藤家遠一些。”
名取悚然一驚:“你是說……”
“我不會讓任何人阻礙的場家。”的場靜司注視着名取周一,“即使是被誘導的名取也不行。”
名取周一明白這人是認真的。但那個有些詭異的東西已經在他手中,如果不調查清楚,名取周一總覺得寝食難安。
的場靜司卻像是無事發生般又拈起一塊泡芙:“名取問完了?那輪到我問了。”
等等。說起來,是的場靜司先引出的這個問題吧?
“名取真的不能傳授一下女裝的經驗嗎?”
“嗯?”名取周一一怔,随後無奈地扶額:“你認真的?”
的場靜司點點頭:“有正事要做。”
什麼正事需要用這種手段?名取周一悄悄觀察的場靜司的臉色,卻見這人一臉認真,滿腔的好奇也隻好收起來。
“嗯……”他思索着,“我隻是按要求出演角色,并不算真正有女裝經驗。掩飾身形的衣服、發型,乃至女性會用的語氣、措辭都是有人設計好的。”
的場靜司若有所思的颔首:“也就是說,要提前找出這些違和感,用一些方法遮掩過去?”
名取周一點點頭:“比如最直觀的聲音。我在劇裡用的是僞音,但的場先生現在再學,應該來不及吧?”
的場靜司支靥看向他:“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名取先給我演示一下吧。”
這種事倒不算什麼。名取周一清了清嗓子,再說話時已變換了嗓音:“大約就是這種感覺。”
的場靜司是第一次親自見到名取周一的表演,驚訝地挑挑眉:“名取真是厲害啊。”
“畢竟按老師的要求練了半年多。”名取周一瞬間變回原聲,“我也還說不太好,隻是台詞少才能糊弄過去。”
“嗯……”的場靜司眯起眼,“幹脆設計成啞巴角色吧,或者那種高貴的、不會親自下場交談的人?”
這角色設計,也太偷懶了吧?
“既然有正事要做,交談總是不可避免的吧?”名取周一無奈,“還是再想想。有相關的術法嗎?”
“這可為難我了。”的場靜司含笑,“回去找找看吧。還有别的嗎?”
名取周一努力回憶:“我在試鏡時,被導演指出舉止不算優雅,後來是模仿了式神的舉止才好一些。”
的場靜司颔首,示意名取周一拿走最後一個泡芙,随後将空盒子收起來站起身。
這算是交流結束了?名取周一松了一口氣,随的場靜司站起,卻聽聞前面那個人開口:“名取,你還是會去接着調查伊藤家,是嗎?”
雖然是問句,但卻是分外笃定的語氣。所以說,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在這人面前隐藏住什麼啊。
見名取周一沉默不言,的場靜司也渾不在意:“如果查到了什麼就告訴我吧,我對伊藤家也很感興趣呢。當然,我在也會找找的場家的記錄,互利互惠,怎麼樣?”
名取周一答應下來:“如果查到的夠多,我會讓瓜姬給你送過去。有别的情況,我用紙人通知你。”
“嗯。”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要分開的路口。的場靜司轉身看向名取周一,直到這時那隻暗紅色的眼睛中才有了一絲名取周一熟悉的、屬于靜司的情緒:“下次見。”
“啊……下次見。”名取周一愣怔一瞬,那人便已經走遠。
名取周一莫名有些煩悶。今晚的交流,究竟有哪些是靜司想說的,又有哪些是的場想知道的?
既然想不通,他幹脆把問題擱置一邊,緩緩步回名取家。待夏目熟睡後,他便繼續埋頭于倉庫成堆的卷軸中搜尋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