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芫推開"量子貓"咖啡館的玻璃門時，風鈴驚醒了趴在收銀台打盹的虎斑貓。這隻機械貓的尾巴是用醫療導管編織的，每隔五分鐘就會自動甩動驅趕并不存在的蒼蠅。她盯着菜單上的"薛定谔的卡布奇諾"發愣，突然被操作台傳來的金屬刮擦聲吸引——那聲音像極了記憶深處的銅絲摩擦聲。

"要試試新研發的量子糾纏拿鐵嗎？"熟悉的聲音從咖啡機後方傳來，"每口都能嘗到不同時空的咖啡豆比例。"

李瑾安探出身子時，工裝褲口袋裡探出半截鐵皮青蛙的腦袋。那青蛙右眼鑲嵌着CT機淘汰的球管玻璃，在頂燈下折射出七彩光斑。林景芫的指尖無意識撫過鑰匙扣，那裡挂着用手術刀片改造的迷你螺絲刀。

"看來我們的醫療器械銷售代表終于找到正确坐标了。"李瑾安用示波器探頭攪拌着咖啡，屏幕上的正弦波突然坍縮成心電監護儀的波形，"三十分鐘前我就監測到你的生物磁場在三個街區外共振。"

林景芫注意到她左耳垂的銅絲耳墜，那是個微縮的鳥巢體育館模型。當蒸汽咖啡機的燈光掃過，無數細小的光纖在鋼結構中流動，如同當年浸泡在福爾馬林裡的蟬蛻标本。

複古遊戲廳記憶閃回

暴雨突至時，咖啡館角落的老式街機突然複活。李瑾安掀開《街頭霸王》的機箱蓋闆，潮濕的電路闆騰起帶着松香味的白煙。"勞駕遞個熱風槍...等等，你居然還留着物理競賽的紀念品？"

林景芫慌忙把鑰匙扣塞回口袋，那枚手術刀片在陰影中泛着冷光。屏幕上春麗的像素化身影突然轉向她們，打出的氣功波在牆面投射出十七歲的光影——穿着校服的林景芫正在生物實驗室偷換李瑾安的實驗數據。

"當年你說要當拯救世界的格鬥家。"林景芫用紙巾擦拭着投币口，發現遊戲币表面蝕刻着醫療器械廠的LOGO，"現在卻在修咖啡機？"

李瑾安将萬用表探針插入主闆接口，突然所有遊戲角色都變成了穿白大褂的像素小人。"總比某個說要當護士卻混成醫療銷售的人強。"她按下開始鍵的瞬間，整個遊戲廳的燈光開始以α腦波頻率閃爍。

當林景芫操控的春麗使出"氣功掌"時，屏幕突然浮現出核磁共振室的監控畫面。她們看見十七歲的自己蜷縮在設備艙裡，正用銅絲修補被父親摔壞的鐵皮青蛙。

核磁共振儀事件

"林小姐，您這耳環位置卡得比腫瘤定位還精準。"李瑾安的聲音在核磁共振儀的金屬腔體裡産生奇異的混響。她工裝外套蹭滿了醫用耦合劑，正用内窺鏡探頭觀察卡在防護網裡的珍珠耳環。

林景芫保持着頸部固定的姿勢，嗅到對方身上混合着咖啡豆與金屬氧化物的氣息。"少貧嘴，修不好我就把你那些銅絲工藝品捐給兒科當玩具。"

突然整個設備艙開始震動，李瑾安工具箱裡的鐵皮青蛙自動上緊了發條。當青蛙開始蹦跳時，核磁共振儀的磁場強度飙升至7特斯拉——這正是當年槐樹分泌金屬汁液的臨界值。

"别動！"李瑾安突然按住林景芫的肩膀，用銅絲在防護網上編織出分形結構。珍珠耳環突然懸浮起來，在強磁場中旋轉出克萊因瓶的拓撲形态。"還記得暴雨夜的銅絲傘嗎？"她的呼吸掃過林景芫的耳垂，"這種非歐幾何結構能..."

話音未落，鐵皮青蛙突然跳進設備艙，将銅絲分形模型撞成莫比烏斯環。兩人在警報聲中滾出防護區時，看到青蛙正在磁力線上跳着量子芭蕾。

第一章克萊因瓶的蘇醒

醫療器械廠拆遷的第十天，李瑾安在廢墟深處挖出了被混凝土封存的克萊因瓶原型機。這個用報廢核磁共振儀改造的裝置表面布滿銅絲菌絲，正在月光下進行着緩慢的自修複。當她将林景芫帶來的鐵皮青蛙放入能量艙時，整個裝置突然投射出1987年暴雨夜的立體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