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長策坐在榻上,目光如冰:“我讨厭紅色。”
宋昭元道:“那裡面還有件白色!”
衛長策道:“我也讨厭白色。”
宋昭元覺得這人簡直不可理喻:“那你看看你穿的是什麼,衛長策,你分明是對我買的衣服有意見!”
衛長策撇過頭看向窗外:“是,你買的衣服我都讨厭。”
“你、你……”
宋昭元走過去,拎着他的衣領就往外拽:“你出去,這是我房間,我不想看到你。”
衛長策被宋昭元連推帶踢地趕出屋子,包括臨沂,“砰”的一聲,門被關上。
臨沂手上拿着那件藍色圓領服飾,一時不知怎麼安慰公子。
衛長策臉色發白,看向他道:“你去休息。”
臨沂隻得點頭:“……是。”
夜晚,天空又下起了小雪,暈着暖黃的燈光洋洋灑灑落下。
衛長策沒回自己房,而且靠在宋昭元門口,望着牆角出神。
直到宋昭元窗口丢出一個東西,仔細一看,是那個包裹。
宋昭元把窗戶一關,熄了燈,顯然是氣的不清。
熄燈後,便徹底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衛長輕輕說了句話,散在這雪夜中,卻也能聽清幾分。
活該。
接下來幾日,宋昭元沒給過衛長策好臉色,具體現在,她對臨沂好言好語,對衛長策就是冷嘲熱諷,相比之前衛長策對她的冷言冷語有過之而無不及。
衛長策這些日子,臉色都沒好過,整天陰着張臉,不知道的還以為誰惹了他。
誰惹他,自作自受。
宋昭元給衛二喂食,這個小沒良心的什麼也不知道,搖着尾巴吃的歡快。
“隻知道吃的蠢貨。”
衛長策坐在屋檐下,瞥了眼在門口吃食物的衛二。
宋昭元冷呵:“至少比某個沒心沒肺的東西好。”
衛長策道:“是啊,再沒心沒肺也比某個狼心狗肺的家夥好。”
宋昭元啧了一聲:“狼心狗肺至少還有心,你那是連心都沒有的畜生。”
衛長策轉過身:“宋昭元,你說誰是畜生?!”
“啪。”
宋昭元一把将大門關上,衛長策臉都綠了。
臨沂從廚房出來,搖搖頭歎了一口氣,就走回自己房間,這些天公子看到他就陰陽夫人給他買的那件服飾,他還是等公子心情好點再出現。
午時,一陣焦急地呼喊聲從院門口傳來,宋昭元才打開門,就見李江河在院子外走來走去,邊走邊喊。
“姐姐,姐姐!”
見她出來,李江河像看到救星一樣。
衛長策仍舊坐在屋檐下,表情冷漠。
宋昭元打開院門道:“小江河,怎麼了。”
李江河抓住她的手就往山下走:“姐姐,幺兒姐出事了,你快去救救她。”
能讓李江河這麼着急,肯定不是什麼小事。
“好,我們現在就下山。”
宋昭元正要和李江河下山,就聽見背後傳來衛長策冰涼涼的嗓音:“宋昭元,不許下山!”
宋昭元動作一頓。
李江河急地哇哇叫:“姐姐姐姐!”
宋昭元看向衛長策,衛長策已經起身,長發淩亂,一身單薄的白衣,站在屋檐下,臉色很差勁。
那件衣服,不是她買的那件。
宋昭元消下去的氣又上來,沒錯,就是消下去的氣。
衛長策把她給他特地買的衣服丢了後,隔日,宋昭元就不生氣了,可這殺千刀的東西,還給她擺臉色,一句好話也沒有,不是嗆她,就是諷她。
“你是我什麼人,我憑什麼聽你的。”
宋昭元抛下這一句話,拉着李江河就下了山。
臨沂從廚房端着菜出來,見自家公子坐在屋檐下低垂着頭,目光出神地望着院裡角落被雪覆蓋的雜草。
臨沂眉眼擔憂:“公子,該吃午食了。”
衛長策道:“不吃。”
臨沂道:“公子你這些日都沒怎麼吃飯,又一直呆在門外,身體會受不了的。”
衛長策道:“與你無關。”
臨沂道:“公子,如果你不想讓夫人去,夫人去不了的。”
衛長策沉默許久,臨沂将菜放進廚房炕上,出來後走到衛長策身旁。
衛長策道:“你下山,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