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元拉着李江河匆匆趕到餘幺兒家，一進院門就聽到咒罵聲。

一腳踢開門，宋昭元就看到餘老二拿着棍子要往餘幺兒身上打。

“住手！”

宋昭元立刻擋在餘幺兒面前，抓住打下的棍子。

餘幺兒錯愕：“姐姐？！”

“竟然是你！你還敢來我這裡，好啊，好啊！”

餘老二坐在床上，全身被繃帶包裹，讓人驚訝的是，他右腿處竟然空蕩蕩，不僅如此，他的左手也是，甚至左眼也用紗布纏着，白色的紗布上有血迹浸出。

距離上次見不過數日，餘老二竟然變成了這幅模樣。

餘老二眼裡充滿怨恨：“好啊，是你，還敢來，好啊！”

餘老二用完好的那隻手使勁扯棍子，卻扯動不一點，臉色陰森：“給老子放開！”

宋昭元冷笑：“那便如你所願。”

說着，宋昭元松開手，餘老二用力過大，直接向後跌倒在床上哀嚎。

“我的手，我的腳，我的眼睛，好痛啊啊啊！！”

李江河見此，立刻跑到餘幺兒身邊把人扶起來：“幺兒姐，你還好吧。”

餘幺兒搖搖晃晃起身，看着宋昭元眼眶發紅：“姐姐……”

宋昭元把她護在身後，面色冷冽：“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李江河，帶着餘幺兒出去。”

餘老二大聲吼道：“餘幺兒，你敢！”

他勉強撐起身，惡狠狠盯着宋昭元：“這是我的家事，就算是衙裡的人來了，也帶不走人。”

“你今天把她帶走，隻要她敢回來，我就打斷她的腿！”

宋昭元臉色徹底冷下來：“她是你女兒！”

餘老二抓起棍子就朝宋昭元打過去：“如果不是你男人害我變成現在這樣，我會打她？！”

宋昭元躲開棍子，眼神陰翳：“你别血口噴人。”

餘老二眼睛充血：“我血口噴人，你男人就是個瘋子，我不就是想讓他娶餘幺兒嗎？！他竟然就讓人砍了我的腿，我的手，我的眼睛！”

“把我的腿、手、眼睛還給我！！你那天來我家幹什麼！如果不是你，我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的腿……我的手……”

餘老二哀嚎着，嘶吼着，把身邊有的東西一通丢在地上：“你們不缺錢，卻斷了我的生路，沒有手腳不就是想要我死嗎？！”

“餘幺兒，你個掃把星！害死了你娘還不夠，還要把你老子給害死！”

餘老二嘴裡罵罵咧咧，又哭又叫，表情癫狂，顯然已經神志不清。

這時，臨沂從門外進來：“夫人。”

“是你，就是你！！把我手、腿還給我，還給我！”

餘老二激動地起身，跌倒在地上，嘗試一隻手撐着起來，失敗就用爬的：“你把我的腿還給我，還給我！！”

臨沂面色平靜，甚至沒看一眼，手裡拿着鬥篷走到宋昭元面前，溫和道：“夫人，你出門急，這是公子囑咐我給夫人帶的鬥篷，外面天氣冷，小心着涼。”

宋昭元沒有接過鬥篷，握緊拳頭：“餘老二變成這樣，是衛長策吩咐你做的？”

臨沂答：“不是，是臨沂自作主張。”

宋昭元笑了：“好一個自作主張，你那麼聽衛長策的命令，不是他吩咐你會這麼做！”

“你現在看看餘老二，你們斷了他的手腳，還不如要了他的命！”

臨沂這才看了一眼地上瘋瘋癫癫的餘老二，道：“留他一命都是便宜他了。”

宋昭元看着臨沂，隻覺得陌生，她不知道怎麼面對餘幺兒了，甚至不知道怎麼面對臨沂。

手突然被抓住了，餘幺兒眼裡帶着祈求：“姐姐，你還是先走吧。”

宋昭元道：“幺兒，我……”

餘幺兒避開宋昭元的視線：“姐姐，你們在這裡，我爹會更加受刺激的。”

宋昭元看着地上咒罵的餘老二，又看向一臉漠然的臨沂，最終道：“如果他還要對你動手，你來山上告訴我，我會幫你。”

說完，宋昭元走出門，臨沂見此，亦是緊跟而去。

李江河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幺兒姐……”

餘幺兒道：“你過來幫我把我爹扶起來。”

*

宋昭元出了餘幺兒家後，就直直朝山上走，臨沂沉默跟着。

進了小院，宋昭元就看了衛長策在她房門前，倚門而坐，旁邊蜷縮着一條狗。

“衛長策！”

宋昭元走到他面前，看着他這張臉，真的是氣人。

衛長策撫摸衛二的頭，低垂着眼簾，道：“小聲點，别把衛二吵醒了。”

宋昭元蹲下身，抓住他的領口，質問道：“我問你，餘幺兒父親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