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後來,她跪坐在米拉身邊,雙手緊緊攥住胸口,雙肩劇烈抖動,眼淚如決堤的洪水,她哭得撕心裂肺,仿佛整個世界都已經坍塌。
昂利突然站起身來,沖向海軍基地,他要去給米拉報仇,那些天龍人都該死,剛到的喬尼一把攔住他,捕獵隊的成員按住激烈掙紮的昂利,他們帶上米拉的屍體,将卡西和昂利拖走。
他們被帶到了喬尼的家裡。
“你想去送死。”喬尼語氣肯定,沒有一絲疑問,他也紅着雙眼,米拉的死他也很傷心,她是他看着長大的。
“死了又如何,難道我女兒死了,我一聲不吭,什麼都不做?她是我的女兒,我怎麼能眼睜睜看着她就這樣死去。”昂利怒吼出來,他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卡西,兩人哭得泣不成聲。
房間裡其他人都沉默着,安慰是沒有用的,還不如哭出來,喬尼突然開口問道。
“上面不是說天龍人下午到嗎,怎麼早上就來了。”
“應該是突然來的,鎮長都沒讓人出去迎接。”其他人回答道。
時間回到之前,巴裡斯附近海域。
“大人,用不用通知巴裡斯那邊的海軍,說我們提前會到達。”保镖恭敬的彎腰向坐在椅子上的天龍人報告。
椅子上的人把玩着扶手上鑲嵌的寶石,漫不經心的擡頭。
“不用,看看他們準備得怎麼樣。”
帶着世界政府标志的船突然靠岸,天龍人帶着保镖從船上下來,大家都沒反應過來,看見有人跪下,這才反應過來,紛紛快速跪下。
海軍聞訊趕來,領着天龍人往海軍基地走,路過街口時,天龍人命令奴隸停下,他讓跪下的米拉擡起頭,用手挑起她的下巴。
天龍人看見米拉的臉笑得一臉猥瑣,他讓保镖将項圈拿過來。
“你以後就是我的第十六個妻子。”他向衆人宣布,他想讓誰成為他的妻子誰就是他的妻子,這是她的榮耀。
米拉面色蒼白,滿眼驚恐,跪在地上哭着求饒。
“我不想成為你的妻子,放過我吧,求求你了。”她想去抓他的衣角,還沒碰到,就被一腳踢開,米拉捂住腹部,被踢的地方很痛。
“别不識好歹。”天龍人收回腳,伸手接過保镖拿來的項圈,他要親手給她帶上,她長得比哥哥新收的妻子還好看,他得帶回瑪麗喬亞給他看看,想到哥哥氣急敗壞的表情他就忍不住興奮。
米拉站起來想逃跑,被保镖一把拉住,她用手不停撕扯掙紮,指甲将天龍人的手抓出血痕。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天龍人不知所措,他從來沒受過傷,等反應過來後隻覺得異常憤怒,這個不知所謂的女人竟然抓傷他,他從腰間抽出手槍,立馬扣動扳機,在她胸口開了一槍,鮮血如玫瑰一般綻放,子彈如同惡魔,瞬間奪走了身體裡的靈魂。
他厭惡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隻覺得麻煩,看來回到瑪麗喬亞之前還得重新找個女人。
沒人敢說一句話,沒人敢站起來反抗,強者制定的規則,弱者隻能被動承受。
随後海軍帶着天龍人離開,留下跪在街道兩邊沉默的居民和米拉冰冷的屍體。
幾天之後,天龍人已經離開,帶走的除了食物補給,還有他的新奴隸。
喬尼的家在海邊,寬大的院子裡放了不少捕獵需要的工具與武器。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喬尼皺着眉,一臉沉重。
昂利背對着他站在院子裡,面朝大海,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我沒開玩笑,我要加入革命軍。”
“卡西她知道嗎,你要抛下她嗎?”喬尼質問道。
“卡西會支持我的。”昂利轉過身來,面容憔悴,他沒有一個晚上沒夢見米拉。
他夢見她小時候在牆上畫畫,指着牆上的三個小人說這是爸爸媽媽和她。
他夢見她摸着他受傷的手臂,然後哭着說自己長大後會成為一名醫生,讓他的傷好得快些。
他總是在夜裡聽見卡西哭泣,他什麼也做不了,隻能抱着她,他甚至連怎麼安慰都不知道。
“加入革命軍就能替米拉報仇嗎?”喬尼捂着臉,低頭看着地面,他們幾個從未遠航過,出生在巴裡斯,成長在巴裡斯,他們以前從來沒想過離開。
“我不知道,但我一個人什麼都做不了,加入革命軍至少還有希望。”他看過報紙,上面報道過有關革命軍的消息,世界政府将他們視為邪惡組織,他們的目的是推翻世界政府的統治,推翻天龍人的強權。
“喬尼,替我照顧好卡西,捕獵隊還需要你。”昂利輕聲拜托他,這一路會很艱苦,他甚至不知道哪天就會死去,他不能帶着她一起走。
“…好。”
海風吹過,他們都知道這一别可能就是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