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強:“得得得,别瞪,我知道你根正苗紅,看不慣帝國主義。但是你現在除了複制蟲族的路,還能咋走?”
劉清扯了下嘴角,“‘複制蟲族的路’。你怕是想多了,能不被全滅就是我的勝利了。”
“啊?不能夠吧?這麼悲觀的嗎?”
劉清反問:“你覺得掌控了十數萬人的意識,就天下無敵了嗎?這十數萬人是什麼戰争狂魔?還是有什麼天殺的大武器?”
阿強一噎。
劉清繼續說:“就算是蟲族,當初也是因為那顆星球是礦星,它們從寄生開始,到基因污染,到整顆星球的環境浸染。期間沒有人來幹預,發展到初始的蟲族社會也用了足足近百年。
“到現在,雖然蟲族讓人聞風喪膽,但真的以星球作為戰力單位,你真的覺得蟲族是無敵的嗎?”
阿強啞然。
當然不是,蟲族的黃金海令人忌憚,生物科技讓人垂涎,但真的以星球為單位,以毀滅性為目的去互相攻擊的話……蟲星毫無勝算。
“我現在最應該做的,是隐匿自己。而且是必須做到。否則……”
劉清笑歎一聲,“否則,我怕是要跟季末川殉情了。”
說曹操曹操到。
劉清的話剛說完,浴室門就被“咔”一聲打開,季末川就站在門外。
他隻套了一條長褲,雙眼已經掩藏不住藍色的痕迹。看到劉清的時候,他眼裡的那抹藍色更深了。
“劉清,我以為你睡完就跑了。”
他的眼珠飛快挪向旁邊的光球,長眉一挑,“阿強?”
阿強尴尬地不去看季末川身上那一通精彩紛呈的痕迹,輕咳一聲,“對。早。我先去做劉清安排的事了,回頭給我搞個載體啊。”
說完光球就立馬消失了。
季末川又把視線落回劉清身上,委屈上了,“怎麼不叫我?我剛才真的以為你跑了。”
劉清把季末川拉了過去,好笑道:“這是我家,要跑也該是你跑才對吧?”
季末川看到了劉清側頸上的那個加深過的咬痕,愉快地笑出了聲。
“我的。”
他宣布道,然後低頭在咬痕上親了一下,舌尖留戀地用力舔過齒印。
劉清閉眼喘了一聲,偏頭把季末川的腦袋挪開。
“現在還歸心似箭嗎? ”
季末川噙着笑,說的話卻跟表情截然相反。
“對,還是。而且規則在懲罰我。但我比陛下強,所以他也會因為‘無法約束絕對伴侶’而被規則判不合格,而受到跟我一樣的懲罰。”
“什麼懲罰?”
“……”
“季末川。别騙我。”
“……”
季末川示弱地拉過劉清的手放在自己臉上,然後按着劉清的食指,滑進了他的嘴巴裡。
劉清的指腹被季末川的手指按着,摸過季末川的牙齒,本就有棱角的犬齒,此刻摸上去更像是一把尖刀。
而這樣的尖刀,季末川的嘴巴裡共有八顆。
季末川的齒關輕合,上下的犬齒咬住了劉清的食指,随時都能刺破他脆弱飽滿的指腹,汲取裡面的血肉。
但他說話卻異常清晰,如果不是那條有力氣的舌頭說話時會掃過劉清的手指,劉清幾乎要懷疑他是用的其他發聲器官。
“蟲族的王是從厮殺裡走出來的,食欲,就是規則對我的懲罰。直到失去理智,直到吃掉一切能為我所用,讓我成王的東西。”
“包括我嗎?”
季末川卻否認了,“我得到的傳承來看,我必須要吃掉的是王。走到這一步,我跟王必定要有一個人絕對臣服——獻祭靈魂,或者獻上生命。而你……”
季末川偏頭,吮了一下劉清的手指,做了一個吞吐的動作。
“我對你是别的欲望。”
“……”
劉清抽回自己被弄得濕漉漉的手指,順手在季末川的胸肌上擦幹淨了。
“等你跟你的王離了婚,再來跟我表忠心吧。”
季末川失笑出聲,“這麼冷酷的嗎?”
劉清擡頭看他,“還有更冷酷的。或許等你跟你的王離婚後,會發現我比你的王更糟糕。”
季末川看着劉清的眼睛,輕而易舉就聽出了他藏在這些話裡的那絲恐懼——恐懼他的厭惡和遠離。
“劉清,你忘記了嗎?我看過你的靈魂。而且我看到的遠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我喜歡沉默的你,也會喜歡活潑的你。我愛憤怒的你,也會愛忍耐的你。我愛現在的你,也會愛上未來千變萬化的你。我愛你愛到,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個階段、任何一個樣子的你。
“所以即使你将來變成了你不喜歡的樣子,但那時候你一定要記得看着我的眼睛,你一定可以在我的眼睛裡,找到那時候的你也會有的可愛的樣子。”
季末川牽起劉清的手,低頭在他無名指的戒指上落下個吻。
“所以,無論你想做什麼,放手去做吧。我會在你的身邊,我必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