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這人能屈能伸的樣子，柯志丞無比熟悉。

“我想起來了，是個藥販，我和他一起在機場拘留室裡待過。”

短腿皺眉，一臉狐疑地看着他，不是說保留底線，怎麼又和這樣的人扯上關系。

柯志丞額頭一滴冷汗，趕緊解釋：“我們完全不是一個性質，我是單純地打人，他是……□□。”

越說越沒有底氣，這倆種行為都不怎麼光彩。

柯志丞也想早點結束這件事：“這裡是不是有個和王裕關系不錯的服務生，你把他叫來。”

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短腿還是照辦了。柯志丞雖然癫，但正經起來還是很值得相信。

三人分列而坐，氣氛凝重。

一個叫小木的服務生推門怯生生看了一眼，端着三杯冷飲進到隔壁的房間，分别擺放在他們每個人面前。

遞到範小刀面前時，手抖不小心将飲料灑在他衣服上。

那人并沒有生氣，用手将水迹抖落：“小事兒。”

倒是服務生連連道歉：“對不起，先生，請您跟我來，我們有專門去污的噴霧，一擦就掉了。”強行拖着那人的手臂就往外走。

範小刀拗不過，就隻好由着他帶路。

剛經過一個逃生梯，裡面突然伸出一雙手，将他拉了進去。

被大力地甩在牆上，範小刀本能護住臉：“别打，别打，我給你退錢。”

柯志丞抱着手臂：“這位刀哥，我不是來找麻煩。”

範小刀慢慢放松警惕，他閱人無數，沒什麼别的優點，倒是有一個認人的能耐：“你是……來找我拿貨的？聽哥勸，少吸點吧。”

嘴上這麼說着，手已經從懷裡掏出一把透明包裝的藥片。

“你要什麼效果的，給别人吃還是自己吃？”

柯志丞一把奪過。

範小刀想搶回去，被一拳怼在肩頭老實了：“想黑吃黑，你做人别這麼絕，好歹給我留點本錢。”

柯志丞看這些藥都差不多，難以分辨，要是文少賢在就好了。

“哪個是瑤池水？”

範小刀微表情露出一絲得意：“想不到你還挺識貨，最火的就是這瑤池水，都賣斷貨了。”

“那就是沒有喽。”

柯志丞失望的語氣激起範小刀的鬥志。

他把手伸進袖子裡，掏了半天，拿出一粒指甲大小的藥丸：“你算找對人了，就沒有刀哥我搞不到的。”

“我不信，有一種藥你肯定沒有。”柯志丞故意引起他的興趣。

範小刀梗着脖子：“你說，隻要能叫上名字，我肯定能給你拿出來。”

“黃糖，你拿出來我看看。”柯志丞把那堆藥還給他。

範小刀看着自己滿手商品，加在一起也比不上那傳說中的神藥。他剛進這一行就有所耳聞，那黃糖被傳得神乎其神，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就停産了。

“那玩意，有沒有都是個問題。”反正他沒見過，真正效果什麼樣，範小刀一直抱有懷疑。

“當然存在，如果你能我個忙，我就帶你見識一下黃糖。”

範小刀搖頭：“你诓我，我憑什麼信你。”

柯志丞從白色T恤下抻出一條鍊子，在他胸口赫然吊着一枚狗形牌子。

範小刀擦亮眼睛：“你是野狗？”他抻平衣服的褶皺，表情莊重地握住柯志丞的手：“我是你的偶像，不是……你是我的偶像，我之所以走這條路都是因為你。我家就住在九校一帶，當時每次野狗他們出現都包場，小弟圍在身邊裡三層外三層，那排場大的，我一直都想見這位傳奇一面，為您效力。”

“行，行了！”每一句話都尖銳刺耳，柯志丞點頭制止：“廢話少說，你願不願意聽我吩咐。”

“當然，你讓我做什麼都沒問題，隻是希望以後有生意多關照關照小弟。”

柯志丞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說，我讓你幫我放倒一個人，就你剛才見過的。”

範小刀絞盡腦汁，回想起一個淩厲的眼神，搖了搖頭：“老大。那人不能惹，臉是帥得一塌糊塗，但有一種陰間感覺，憑我多年在道上混的經驗看，是個狠人，碰不得。”

不需明說，柯志丞也知道他形容的是文少賢。

“你誤會了，給另一個，姓曹的。”

任務難度降低，既然有希望攀上野狗這條大船，範小刀當然不會輕易放過這次機會。

再回到包間，他明顯心情暢快了許多。

主動點歌，率先唱了一曲耳熟能詳的老歌挑起氣氛，随後給曹桂點了一首，挑唆着他和身邊公關小姐甜蜜合唱。

範小刀挪到他的座位附近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