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肅憤怒之情比剛才更勝,她知道劉喜會指證她,但她不知道劉喜會暗自查她。
“你,你不想讓你女兒活了吧。”
甘采盈此時抓到劉肅:“劉肅,大堂之上公然威脅證人,打。”
然後給了衙差一個眼神,幾個人上來就按着準備反抗的劉肅,幾個人走出縣衙,去縣醫院。
甘采盈很清楚,那劑毒藥是什麼。
自己還在太醫院的時候,就會看看那些藥。有時候還不清楚,隻覺得毒藥就要敬而遠之。
自己的老師卻說:“砒霜,也是毒,也是藥。”
一點點砒霜,被塞在牙齒裡面,慢慢的牙齒的痛覺就消失了,隻會毒死牙齒的痛覺,而不會出現危險。
“小盈,可不要害怕。”
何雲玄看着桌子後面揉着太陽穴等物證的妻子,心裡也泛起了酸澀,她無奈地搖搖頭,轉身向後院走去。
目小竹疑惑地看着她,她也隻是朝她笑了一下解釋道:“人證,物證俱在,想必此案很快就會結束,我先去給阿盈準備一些吃食和浴水,一天一夜沒怎麼睡了,她需要休息放松,你們自便。”
目小竹點點頭,她還想看看劉喜會說什麼。隻是聲音太過雜亂,劉肅被打得嗷嗷叫,縣衙外的人群也在不斷地呐喊。
目小竹搖搖腦袋,想要把那些聲音趕出去。然後就被杞天岄用手捂着耳朵了。
“累了嗎?”
兩個人不像甘姨她們一夜沒睡,但目小竹體力好像沒那麼好。堂下隻能站着,堂審也這麼久了,杞天岄不由得擔心起來。
目小竹被杞天岄蓋着耳朵的時候,她就聽不到什麼了。一切嘈雜都變成了白噪音,然後模模糊糊的傳到自己耳朵裡。
劉肅還在大喊冤枉,為自己辯駁着。
“劉喜說的那個什麼記錄,根本不是我改的,不信對比字迹就知道了。她在嫁禍于我啊,大人。”
甘采盈心裡暗道不妙,正好衙差随着醫院的人員取記錄回來。甘采盈邊看邊對劉肅說:“藐視公堂,打你不冤。”
隻是記錄上确實不似劉肅現在的字迹,甘采盈擡頭去看劉喜。因為劉肅的話,這個管家在唉聲歎氣,甘采盈不覺得這個女人在騙人。
如果這一把不能把劉肅按死在這裡,那後面劉舒娅她們的事情,也很難再有什麼由頭去抓人了。
隻是——甘采盈看向華诜,華诜還是周周正正地跪着,看到自己看向她,她終于瞥向劉肅一眼,但很快收回。
“民女還有一人證、物證,請大人讓陶夭汋入堂。”
衙門外一陣嘩然,因為這個名字她們并不認識。縣城就這麼大,所有人都擡頭不見低頭見。
“這個陶夭汋是誰?”“誰啊?誰啊?”衆人議論紛紛。
劉肅聽到這個名字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她也不認識這個人是誰。
在人群中的宋掌櫃看到走進去的人,才驚覺:“這個是雲城的富商啊。”
搖着粉色桃花扇的人,走進去朝着劉肅問到:“劉老闆這次終于有時間見面了。”
劉肅不覺得這個年輕的富商能有什麼證據,因為她還沒見過這個人一次。
這幾天都在和富商接洽,想見一面談生意。好不容易約上了,路上又被衙差抓走,也沒見成。如今劉肅在大堂上見到這名富商,隻能讪讪地笑着。
陶夭汋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交給衙差。
“我是個生意人,隻想做生意。這次來也隻是想拿着這個合同,找劉老闆再做一次生意的。”
劉肅聽到這裡還覺得奇怪,一直都是自己接洽對方,哪來的對方就是找自己而來呢。
陶夭汋接着說:“做生意嘛,最講究吃老本了,當然還是希望用老途徑,老合作商了。”
劉肅的汗水此時像開了閘一樣從額頭流下。
陶夭汋沒有跪着,隻是眼皮低垂地看了一下在地上的劉肅。
“生意上的事情當然馬虎不得,所有的一切都要寫清楚,姓名、家庭住址,甚至還有....”
陶夭汋不緊不慢地說着,好像真的是想和什麼人談生意一樣。
“戶号。”
姓名都可以改變,但戶号不會輕易變化的。
于中古趕快趕去檔案室,去拿前幾天她們幾人看的那本被修改過的冊子。
說到這裡,陶夭汋才漫不經心的合上扇子:“劉家确實是做生意的好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