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要攫取她的靈魂,沈檀心被吻的舌尖發麻。
被龍吟草莓的冰涼降下溫度的口腔,在蘇喜的掠奪下逐漸升溫,沈檀心幾乎被吻的上不來氣,這才意識到小家夥是真生氣了。
沈檀心試圖推她,好幾次沒有成功,喉嚨裡發出細微服軟的求饒聲,蘇喜放她吸上一口氣,但含着她唇瓣,輾轉把上面碰到的些許低溫草莓醬狠狠吸吮幹淨。
電影演完了三分之一,不太友好的吻早已逐漸變得委屈眷戀。
哪還會有草莓的味道呢?沈檀心感覺自己的舌頭新的像上輩子都沒見過草莓。
蘇喜放開她的唇,趴在她身上抱着她,難過的看起來都要哭了。
“可我好擔心你。”
沈檀心撫着她腦後的長發,“我早點回來好不好?開完會我給你晚宴上的黎巴嫩巧克力。”
蘇喜紅着眼睛瞧她,一臉幽怨,其實心裡已經軟的不成樣子。
最近上課總是莫名想到安饒那個垃圾人,恨得牙癢癢,有個老師說吃點巧克力能提高注意力,她就總吃,沈檀心從不主動和她聊學習的事,但應該是看到了垃圾桶裡的巧克力包裝紙,以為她愛吃。
沈檀心從沙發上起身,去衣帽間換了條白拼柚色的商務背心裙,搭配Chanel外套,akoya灰珍珠宛如幾縷極光點綴在耳垂和指間,裙身微微勾勒出腰臀比,優雅又迷人。
造型師化妝師都在樓下等候,她簡單做了卷發造型就出發了。
沈檀心平時出席重大場合,隻要主角不是自己,她都會讓妝,甘願為當主角的女人做綠葉。
真正的聚光燈不在頭頂,而是在人心裡,沈檀心從不做豔壓群芳的打算,也不出無意義的風頭,依然是所有人不可忽視的存在。
M酒店坐落于海邊又引水而建,宛如一座四面環海的島嶼,一圈羅馬式浮雕拱門在燈光中呈現明橙色,倒影投進周邊水體裡,浮光躍金,靜影沉璧。
紅色地毯從門口鋪百米一直到車輛下客區,一路媒體工作人員長槍短炮,燈光閃爍,數十位西服保镖維持秩序。
沈檀心帶了兩個保镖,上到二樓,她在宴會廳最前排靠中位置入座,身邊就是今夜酒會的女主角,金黎。
金海華都集團董事長最小也最受寵的女兒,将來這艘商海巨輪掌舵人的有力競争者,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已是有為的行業翹楚。
“姐姐,最近忙什麼呢?”金黎身穿價值百萬的金色真絲绡高定西裝套裙走來,身段嬌美窈窕,長卷發用發簪盤在頭頂,貴氣利落。
全身整套的黃翡發簪,耳釘,貴妃镯,總拍賣價超三千萬,但她五官嬌俏,戴起來完全不老氣,像隻華貴豔麗的金色小狐狸。
沈檀心聊起近期看好的新興産業,金黎聽的很感興趣,兩人說說笑笑時而耳語,宛如閨蜜,最後金黎略帶遺憾的說,“可惜這裡有些本地資本投資過于保守,對新事物發展較為鈍感。”
說着,倆人都往後瞅了一眼鈍感那兩位。
巧,對上眼了。安饒和何書臣坐後邊正在看着她倆,悄聲聊着什麼。
“指定蛐蛐咱呢。”金黎歪頭對沈檀心小聲說。
金黎笑着跟安饒招招手,燦爛的八顆牙,牙縫裡擠出超小聲:“瞅她老公胖的。”
沈檀心瞟金黎一眼,怎麼還人身攻擊呢?最近合作的這麼不愉快麼?又看向何書臣,好像還真是胖了不少,“估計是壓力大吧。”
金黎似笑非笑一聲,“我這邊還沒上技能呢。”
外界人無從得知,這位百億世家的大小姐私下喜歡打遊戲,沈檀心自知技術過于拉胯,讓倫巴圖代打,帶金黎上分,給金黎氪裝備,以便于拉近關系。
結果關系是拉近了,拉的過于近了,也不知道倫巴圖到底是怎麼打的遊戲,沈檀心最近上号金黎開始管她叫‘老公’。
安饒見過這個金黎,她想起來第一次是在沈檀心公司以前的招商會上,第二次是沈檀心過生日那天,金黎在派對上扯住她,稱贊她的裙子。
記憶中沈檀心的聲音再次浮到耳畔,‘一會兒的招商會你得替我去一趟,我有事。’
那時候沈檀心看似不經意的安排,現在看來已經在給她下套。
現在她非法轉讓星光島的小辮子被金黎死死拿捏,金黎可以通過倒逼她,達到很多目的。
包括但不限于成為金氏集團斂财的工具,鞠躬盡瘁,直到被他們榨幹最後一絲價值。
這段時間一直是何書臣替她出面跟金黎周旋,結果如何她不得而知,隻是看着戒煙多年的何書臣最近每天兩包煙。
這樣的會議很容易看出賓客實力的參差,新貴趨之若鹜,老錢則意興闌珊。政商各界人士緻辭、揭牌儀式、項目展示那些内容都結束後,衆人起身移步樓下用餐,安饒盯住了沈檀心。
再暴烈的情緒,這麼長時間過去也足以讓她有暫壓的力氣,她也清楚現在沈檀心與項目後續沒有法律上的關系,她要集中精力去應付金黎,但她好恨。
那恨意像往氣球裡不停地灌,日日夜夜每分每秒都在灌,膨脹,鳴叫,她簡直要爆炸了。
沈檀心和金黎在保镖的圍繞下從人少的窗邊貴賓通道離開,安饒漫步迎了上去,逼停兩人。
“現在見沈小姐一面真是不容易。”安饒臉上挂着淺淡的微笑,口吻體面。
沈檀心細細注視安饒的臉到周身輪廓,愁色由内而外氤氲在眼底,“……你瘦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