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不需要知道。”
投誠的價碼看似是十個億,實則是十個億加上無條件再信任沈檀心一次。
安饒撐住地面竹席起身。
“我專門讓醫生給我保留了你給我的教訓,這是我對自己的懲罰。”安饒看着沈檀心,從剛才在商場看到就一直看,很少有移開視線的時候。
沈檀心瞧了一眼安饒臉上那道疤,保镖隻負責保護,不負責洩憤,能這麼幹的隻有蘇喜。
安饒就算完全不記得那天的事,大約也很容易猜到是蘇喜。
沈檀心像沒聽見一樣在果盤裡拿起顆白草莓喂給蘇喜,還很貼心的詢問味道,态度昭然若揭。
安饒垂下視線不再看沈檀心,擡腳離開,臨出門,沈檀心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怎麼就算對自己的懲罰了?那個位置都是别人看,你自己又看不到。”
安饒止步聽完,回頭有些吃痛地看了沈檀心一眼,出去把門帶上了。
蘇喜看沈檀心又拿起一顆白草莓自己咬了一口,心底有情緒,說話就帶了點陰陽怪氣,“人走了就不喂我吃了。”
沈檀心側目看她一眼,還是把剩下的草莓吃掉了,但伸手重新拿了一顆,喂她吃草莓尖尖。
蘇喜悻悻地探頭過去咬了一口,聽見沈檀心問:“她胳膊怎麼回事?”
蘇喜本來還想說是安饒自己摔的,但是不太想對沈檀心撒謊,索性不說話。
等着蘇喜把半口草莓咽下去,沈檀心也沒等到答案。
“下不為例。”沈檀心沒有一點不悅的神情,“我們不是黑社荟。”
蘇喜悶悶的哦了一聲。
吃過飯,三個人出日料店的時碰見了沈檀心一個朋友,Zenobia,中歐混血,二十來歲,不碰家裡生意也不大喜歡讀書,常年周遊世界。
她瞧見蘇喜滿眼驚豔,跟沈檀心禮節性擁抱後還撲過來抱了蘇喜一下,“小蘇是不是長高啦?”說着還湊的很近用手掌滑過蘇喜頭頂比身高。
蘇喜不喜歡和不熟的人過度親近,整個人顯得無所适從,而且這人太熱情,胸都頂到她了。
“小蘇真是長得越來越好看了。”Zenobia看蘇喜的眼神有幾分留戀,都不大願意移開。
蘇喜記得頭一天當台t的時候,Zenobia坐在沈檀心那個卡座的邊上,蘇喜想起來覺得有點尴尬,跟沈檀心一起禮貌性的打完招呼就裝起了i人。
“看你ins才從墨西哥帶了玩樂隊的朋友一起回來?”金黎和她聊起來,蘇喜聽着這兩個人好像在國外某個奢牌答謝宴上見過。
沈檀心留她倆聊着,帶蘇喜先離開了。
車上,蘇喜莫名感覺沈檀心有些不對勁,看上去一直在想什麼事情,眼神深深的,不像是在想高興的事。
難道是安饒麼?蘇喜想到沈檀心願意聽安饒道歉也不是很高興,抿着唇,車裡長久寂靜。
Zenobia是個玩咖,那方面的愛好花樣繁多,沈檀心清楚的記得Zenobia曾當衆揚言,熙城沒有她沒訓過的雞,如果蘇喜那三年有在夜店‘認真工作’,這兩個人大概率是滾到過一張床上的。
蓦地,沈檀心沉聲問:“你以前見過Zenobia麼?”
蘇喜疑惑地看向沈檀心,第一次見的時候沈檀心也在,在那之前當然沒有了。“沒啊,怎麼了?”
沈檀心不聲不響,神色無恙,但分明有陰雲覆在眼眶裡,叫蘇喜看不透心思。
沈檀心眸色幽深地瞧着她,手撫上她的頭發,嘴角勾着,似笑非笑,“我家小蘇喜好像很招人喜歡呢。”
“我要招别人喜歡幹嘛,我隻要你喜歡我。”蘇喜脫口而出,說完就覺得臉頰熱熱的,也許是車廂裡氧氣有限,耳朵也很快燒起來。
沈檀心的手從她頭發上下來又滑過她的臉頰,捏住她的下巴,不太溫柔的力道,顯得有點随意。
莫名的,蘇喜腦中閃過那些給沈檀心當工具人的過往。
沈檀心笑看着她,蘇喜感覺那笑容涼飕飕的,捏着她的下巴的手越來越緊,越來越緊……沈檀心的眸色也愈發深不見底。
“嘶……”蘇喜疼得皺起眉,她不知道沈檀心在想什麼這麼入神,感覺下巴都要被沈檀心掐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