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蔚筠溪沉吟着,“有人動了我們的東西?”
說的是賀家今日發生的事情。
這事本不該如此輕易就傳到蔚筠溪這,隻是蔚母早年間在賀家留下不少釘子。這消息就是一個已經深受賀家人信賴的仆從傳出來的。
“那屏風寫了許多名字還有一幅地圖。”阿竹回道,說着她将一份小冊子遞給蔚筠溪,“這是他們當時事後記下的。”
小冊子不厚,上面還帶着新鮮的油墨,上面寫滿了名字,字迹很潦草,應當是匆忙之下記下來的。
蔚筠溪翻到後面,是幅地圖。
上面細細标了好些地方,用的不是常見的标注。
“因為時間很緊,所以沒有抄完那些名字,”阿竹解釋着,“不過這幅圖他們複刻得很完整。”
蔚筠溪沒有接話,她陷入了沉思。
她雖吩咐了要送一份大禮,但她往裡面塞的東西其實人頭,就是之前離開裴家時被水匪截殺時砍下來的人頭。
用來威懾他們,也是為了逼他們狗急跳牆,再加上四大姓這繁雜的姻親關系,并不難把其他兩家拖下水。
江南四大姓都不幹淨,連比較弱勢的裴家都能在揚州嚣張成那樣,甚至與水匪有所勾結。
那麼,手上管着船運的賀家難道與水匪就毫無瓜葛嗎?
三歲小孩都不會這麼天真。
反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賀家人不可能記得所有水匪的樣子,她就順手讓人把那些頭給腌制了,就等着送給賀家呢。
結果讓人給換了。
那一箱人頭,也不知道到了誰手上。
不過,聽傳來的消息,換了箱子的人手上應該有不少賀家的把柄,不然也不能這麼輕易就把東西送出去以作威懾。
以及,這人想讓他們與賀家的關系交惡。
蔚筠溪轉頭看向阿竹:“我們接下幾天應該不無聊了。”
不知道拿到那箱子人頭的是什麼反應呢?
“這幾天除了查賀家的事情,再加上那箱子人頭的去向,”蔚筠溪想了想,“順手查一下就行,不必特意查。”
“是。”
“還有就是把賀大和賀二也查一下,”蔚筠溪繼續道,“可以從賀大的丈夫那入手,至于賀二,查查她跟裴瑾瑜的關系。”
裴瑾瑜不會無緣無故提起兩個不重要的人。
阿竹點頭:“賀家遞了請柬過來,說是邀我們參加賀家老爺子的八十大壽。”
“嚯,鴻門宴啊這是。”蔚筠溪笑起來,沒什麼懼意,“那麼整個江官場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些表示吧?”
憑借賀家在江南的勢力,賀家掌權人八十大壽,應該沒幾個人會給人找不痛快,說不定整個江南官場的人都會到。
林家宿家也會派人來,說不定能來個甕中捉鼈?
隻是這背後攪局的人,會是誰呢?裴瑾瑜?還是别的人。
*
另一邊,賀大小姐拿到從屏風上取下來的東西,神色肅穆。
那東西很小,不然也不能放到屏風上雕鶴的眼珠子裡。
賀大小姐盯着這塊指甲蓋大小的紙,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
這字很小,很難看清,但賀大小姐還是認出了這東西是什麼。
賬本,這是一份假賬本。
她認出了這個賬本的來處,隻是蔚筠溪怎麼會有這東西?蔚庭給的?
賀大小姐死死擰着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那邊已經成為林二夫人的賀二小姐接到了金陵的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