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依依上前挽着她的手，兩人往學校走，拐進一條銀杏小道，她想起自己沒有記牢的數學公式

“杳杳，你昨天回去看書了嗎？”

“什麼書？”

“你沒看啊？

林杳杳側目看着她，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所以是看什麼書？”

路依依停下來，一副你真的不知道嗎的表情“ 昨天老鄧上課說了啊，今天早上要考數學，你沒有複習嗎？”

昨天晚上她盡想陳清辭的事情去了，對白天老師說過的考試，一點記憶也沒有

她深呼吸一口，望着前面，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她擡手摘了一片葉子笑了一聲

“沒事，船到橋頭自然直，裸考應該也可以吧。”

路依依點頭贊同道“嗯，我們杳杳最厲害了。”

在她們的身後，有兩個穿着藍白校服的少年，其中一個少年頭上帶着頂鴨舌帽，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辭哥，前面是我們學校的校花耶，長的漂亮就算了，成績也好到爆炸。”

陳清辭擡起疲倦的眼皮往前看了眼，但臉上沒什麼特别的情緒。

走出銀杏小道，太陽光照了下來，有些晃眼，他把帽檐往下，壓低了點，風吹過，一片銀杏葉掉落到他手上。

他想起剛剛少女墊腳摘葉微笑的樣子，愣了一秒。

早上第一二節課就是數學考試，林杳杳撐着腦袋看着桌子上的試卷，再怎麼說當初她也是高考狀元，怎麼會區區高二的數學試卷都不會做了。

她把最後一道大題反複的在草稿紙上演算，不管怎麼樣都感覺不對，好吧，她承認，這麼多年過去，她确實不會做了。

下課鈴打響，每一列的第一個同學會從前往後收卷子，考試結束後，班上的同學都在對答案。

林杳杳坐在教室裡看着桌面發呆，路依依悄悄的走過去拍着她的肩膀“嘿”了一聲，期待的看着她被自己吓到的表情

發現她一點也沒有被自己吓到，沒勁的坐了下來。

林杳杳因為陳清辭的事有些心煩，趴在桌子上喊了聲

“依依”

路依依把手中的漫畫書扣在桌子上，偏過頭望着她

“怎麼了？”

林杳杳繼續說“你說，如果A和B以後會談戀愛結婚，但現在卻不認識，A去找B的話，B會提前喜歡上A嗎？”

路依依摸着下巴認真的思考着，過了很久才回答

“如果是以未來會戀愛結婚的基礎下。”

“我覺得應該會吧，因為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A永遠是A，B會喜歡上A那肯定是A身上有B喜歡的東西，不管是長相，性格，或者是其他的什麼，B肯定有吸引到A的地方。”

“所以我覺得會。”

林杳杳反應了好半晌，感覺自己茅塞頓開，眼睛亮晶晶的笑着

“嗯，我也覺得會喜歡上的。”

第二節課下課是一個大課間，休息時間有半個小時。

林杳杳想通了心情都好了許多，路依依提議去小賣部買點零食回教室吃，她欣然同意。

操場上有許多男同學在打籃球，小賣部和食堂都在操場的下面。

林杳杳走在操場與小賣部連接的樓梯上，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辭哥，你喝什麼？”

“茉莉花茶”

他的聲音清冷中又帶了點磁性，很有辯識度

她詢聲望去，先是看見了年輕的方一舟，緊接着又看見了後面的陳清辭。

他個字很高，很瘦比她認識的他還要瘦一些，身上穿着藍白色的校服，雙手插兜靠在牆上，低着頭，細散的碎發垂在他額前。

她叫出了聲 “阿辭”

陳清辭擡起頭看了眼少女，移開視線，從方一舟手上拿過飲料，擰開瓶蓋喝了口往前走。

“辭哥，剛剛校花是在喊你嗎？你們啥時候認識的啊，我怎麼不知道？

“杳杳，你認識剛剛那個男生嗎？他還挺帥，我感覺比謝予帥多了，不過他這麼帥，學校裡怎麼沒有人提過啊？不應該呀，難道是大一新生”

林杳杳揉了揉眼睛，眼框有些發紅，他剛剛那種眼神隻會看别人。

她從沒想過有一天他看自己，也會是那種淡漠到極緻的眼神，壓制住心低的失落，強顔歡笑道

“我們先去買零食吧。”

“好啊，我想吃那個泡菜味的薯片，然後還要喝一瓶AD鈣奶。”

“嗯”林杳杳應道，但忍不住又回過了頭，少年筆直的背影越來越遠。

路依依拿了包薯片，想問她有沒有其它想吃的味道，回頭發現人不在自己的身後。

走出小賣部才發現，她還站在剛剛那個樓梯上一動沒動，一連喊了她好幾聲也沒聽見回答，有些無奈的走近，擡起手在她面打了個響指。

“杳杳，我知道剛剛那個男生很帥，但你也不用看這麼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