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陳清辭母親的事，幾乎沒有幾個人知道，而知道的那幾個人，也都被勒令過不準胡亂傳播，當然李宇也不列外。

但李宇和陳清辭從小就不對付，他不會往外說，卻經常會在陳清辭面前反複提起。

有時候這緣分也是夠奇妙，兩人都無比讨厭對方，卻總能在一個學校相遇，小學，初中，高中。

姚念為了應證腦子裡的想法，試探道“他是不是還說了杳杳和謝予？”

方一舟看她猜得差不多，就把這事原原本本的給她說了。

姚念雙手插着腰，有些不可置信，這麼離譜的事情，難道陳清辭還真信了。

“所以，他是信了李宇的話？”

方一舟不知道她怎麼突然就生氣了，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件事兩人才吵架的，也不知道辭哥是不是真信了。

姚念覺得十有八九，陳清辭是信了李宇的話，他和林杳杳才會吵架，她本來還想幫幫他的，現在覺得真是他活該，低哼了一聲道

“我回去了，你告訴陳清辭，人心都是肉長的，讓他好自為之吧。”

“啊？”

方一舟腦子被她說得成了一團漿糊，還沒緩過神，看她已經走遠了，跑了過去。

感覺自己的手臂被人拉住，姚念回過頭，有些心煩道

“怎麼了？”

方一舟： “我打個車，你一個人不安全。”

“不用。”

“你一個女生不安全，車子就等一分鐘就來了。”方一舟颦着眉嚴肅道。

姚念第一次在他臉上看見這種情緒，愣了一秒才回答“嗯。”

看她答應了，他神色才緩和下來，松開了拽住她的手，小聲道

“你沒生氣吧？我剛剛不是故意兇你的。”

姚念看他紅透了的臉，心裡又好氣又好笑，用手捂住他嘴巴

“好了，别說了，聒噪。”

月光照耀着整個城市，方一舟回網吧的路上，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剛剛她的手好像碰上他嘴唇了吧。

陳清辭還是之前那個姿勢躺在椅子上，他們平常有單子都會來這裡，所以這個包間，老闆平常也不會給别人用。

“沒什麼事，你就回去。”

方一舟站在門口，裡面的煙味沖鼻，聽見他的話，不知怎麼的，他就想起了姚念說的話，走了進去。

“辭哥。”

少年掀開了眸子，直直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一句。

方一舟躊躇不決，最後還是沒有把心裡那句話說出來，猶豫了一下，他把地上的煙盒撿起來。

“那我走了，有什麼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他走後，包間一時又陷入沉靜，陳清辭本就習慣了一個人，可她卻出現了，曾經午夜夢回的痛苦，現在卻遠沒有，她離開的十分之一來的強烈，而他其實，遠比她來到他身邊還要先喜歡上她。

其實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承認，他從第一次夢見她就喜歡上了，于她而言的遊戲，卻是他人生中為數不多的一場美夢。

星期一的中午下課後，林杳杳和路依依看見教室門口站着的姚念，走了過去。

天氣越發冷了，三人身上都裹着厚厚的羽絨服，站在走廊上對視着，誰也沒先開口說話。

姚念心裡害怕，不敢先開口，她打心底把兩人當成朋友，而同時也作為陳清辭的朋友，她對林杳杳感到十分的抱歉。

路依依打了個哈欠，看着兩人笑嘻嘻道“一個兩個的才兩天沒見，怎麼感覺就生分了？”

她的這句話，讓姚念身體稍微放松了點，她看向林杳杳手指攪動着衣擺，還沒來得及說話，對方朝着路依依的方向先開口了。

“我們中午去吃什麼啊？”

她果然是生她的氣了，姚念鼻頭微酸，身體往後轉想走。

“你還沒說中午吃什麼，就準備走啦？”

林杳杳一把拉住了少女的手，臉上挂着一絲溫暖的笑意。

姚念感覺到手腕的牽制，僵硬的身體，遲緩的轉過去，她還以為她不理她了

“你不生我的氣嗎？”

林杳杳擡手點了一下她的額頭，笑道“我要生你什麼氣啊，傻子。”

姚念眼框慢慢變紅“我……”

“好了，我的兩位小公主，再不出去吃飯，我就要餓死了。”

路依依打斷了她的話，挽着兩人的手臂“我們先去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