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近野隻好退後一步道:“進來吧。”
三人落座,闵敏同秦見君一同坐在林近野的對面。
“林老闆應當知曉我為何而來。”
林近野瞥了一眼裝鹌鹑的闵敏,略略點頭。
“雖說闵敏是你夫人,但她也應當有人身自由......”
“人身自由?”
“啊......”意識到這個詞對林近野來說還是太過超前了,秦見君忙換了個說法,“意思就是闵敏可以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這麼拘着她,跟軟禁沒什麼區别......”
“軟禁?”林近野嗤笑了一聲,側頭看向闵敏,問她,“我軟禁你了?”
闵敏看看秦見君,又看看林近野,不知該如何回答。
許是看她被夾在中間的模樣太可憐,林近野便未在此事上糾纏,而是對秦見君道:“秦老闆說的綿州千喜寺,我有所耳聞。”
“你去過?”秦見君問。
林近野點頭道:“一年前路過綿州,途遇大雨,在寺裡歇了一夜。”
“既然林老闆去過,那應當知曉這寺裡沒有貓膩,為什麼還是阻攔闵敏過去呢?”
“我并非阻攔她去千喜寺,隻是路途遠,她又沒出過遠門......”
秦見君恍然大悟打斷他道:“哦......你是擔心闵敏不安全?”
林近野感到闵敏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他有些僵硬,強迫自己不去看闵敏,梗着脖子不說話。
“那你跟着一起去不就好了?”秦見君提議道。
林近野眸子一亮,正要說話,便聽闵敏道:“不行。”
林近野與秦見君都看向闵敏,闵敏理所當然解釋道:“林近野很忙的,他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怎麼可能有空陪我去千喜寺?”說着,她又小聲嘟囔了一句,“而且又不是真夫妻......”
林近野的臉色變得有點沉——闵敏連他們倆假成親的事都同秦見君說了......
秦見君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掃了幾圈,随即拍桌道:“反正兩天後才出發,林老闆趕緊安排一下手頭的事,空幾天出來跟我們一起去吧。”
“不去。”這次是林近野說的。
他身體微微往後靠,臉上擺着一副“我很忙,沒空陪你們鬧”的表情。
“看吧......”闵敏似是早就料到一般。
秦見君看着林近野嘴硬的模樣,強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壓着性子又問了一句:“林老闆當真不去?”
“不去。”林近野移開目光,假裝看着桌邊的琉璃盞擺件。
“不去就算了。”秦見君起身道,“路上你就放心吧,我們既然能安然無恙從虔淵州到觀宏州來,就一定可以安全把闵敏帶到綿州再送回來。”
林近野見闵敏去意已決,也不好再阻攔,隻悶悶地坐着不說話。
闵敏正要同他說什麼,卻被秦見君一把攬了過去,兩人親親密密地往門外走。
“闵敏你知道我最喜歡裴眠哪點嗎?”
“長得好看?”
“才不是......是坦誠!他想什麼就說什麼,不用猜,特别坦誠!我跟你說,找男人就是要找坦誠的,嘴硬的男人最要不得了!可容易産生誤會了,你說是不是?”
“是的是的。”闵敏認同地點點頭,被秦見君帶離了雅間。
兩人談話的聲音逐漸越來越小,剩林近野一個人坐在桌前,杯子都要捏碎了......
雖然林近野有一萬個不情願,闵敏卻還是在兩天内收拾好了行李。
“姐姐,你何時能回來啊?”
“綿州離這裡不遠,但秦老闆說我是第一次出遠門,她想帶我好好玩玩,路上可能會慢一點,搞不好要一個多月後再回來。”闵敏從湯盅裡夾了一隻雞腿放進闵團的碗裡。
闵團夾起雞腿,小口啃着。
闵敏又将筷子伸入湯盅中,把另一隻雞腿也拽了下來,她擡眸看了一眼桌邊的林近野——他正低頭吃菜,看不清神色。
闵敏快速夾起雞腿,想放進林近野的碗裡,卻在半途被他用筷子擋住了。
“自己吃。”
“哦......”闵敏悻悻地收回手,小聲問,“你還在生氣呢?”
“沒生氣。”林近野的語調很平,聽不出喜怒來。
“那你這兩天都不跟我說話......”
“你整日忙着收拾行李,哪有空同我說話?”林近野擡頭看向她。
闵敏見他看過來,立刻揚起一個讨好的笑容,叮囑道:“我出門的這個月,就麻煩你照顧團團了。”
“知道了。”
得了他确切的回答,闵敏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吃過晚飯後,林近野同往常一樣朝書房走,半路卻發現身後跟了個小尾巴。
“你做什麼?”
闵敏笑着小跑兩步上前與他并排擠在小道上:“我有話要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