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是什麼?”林近野好奇。
“啊......”闵敏忽然反應過來大荊沒有蛋糕,于是随口扯道,“就是一種糕點,甜膩膩的,不好吃。”
林近野點點頭沒再說話了,他心裡清楚,闵敏身上一定有秘密,但比起這個秘密,他更希望她能無憂無慮地健康活着。
“闵敏,身子好些了嗎?”梁汪正在後廚吃包子,見闵敏進來便迎上前問。
“好得很,我現在可以連炒十桌菜!”
“看來是真好了哈哈......”唐非也舉着包子湊過來說話。
梁汪拍了拍唐非的背道:“闵敏大病初愈,别累着她了,今日你給她打下手,幫着備菜,行不行?”
“行啊,沒問題!”唐非一口應下。
闵敏也沒推辭,在樓裡待了這麼久,她對後廚的規則十分清楚。
唐非在樓裡燒了這麼久的火,從未上過竈台,如今雖然隻是給她打下手備菜,卻好歹是離了竈膛,若是做得好,後面也好給他機會讓他上竈台做菜試試——廚子和燒火夥計的工錢差别可大了。
“豬肉切小塊,番茄先劃十字刀燙一遍去皮,再切塊......”闵敏一樣一樣叮囑。
這些菜唐非每天都在樓裡看,早就爛熟于心了,但怕自己出錯,他還是跟在闵敏身後仔細将過程又記了一遍。
樓裡來客人後,闵敏隻觀察了唐非一會兒,見他手腳靈活,便也不盯着了,專心忙自己的。
從初九開始,闵敏便開始約唐非一起結伴去樓裡,林近野隻好不再跟着。
日子一天天過,入春後街上花香都濃郁了,闵敏喜歡這種萬物複蘇的氣息。
“這麼大個酒樓怎麼騙人啊!淨賺黑心錢!”
“就是!沒肉味就算了,還把娃娃肚子吃壞了!”
闵敏和唐非才轉過街角,便看見樓前圍了一圈人,吵吵鬧鬧的。
“這是怎麼了?”闵敏上前,擠進人群中,看見梁汪正被一個大叔扯着。
那大叔面色很是不好,轉頭見是闵敏,立刻松開梁汪的領子,朝闵敏走過去。
梁汪忙從後面拉住了大叔,嘴裡勸道:“有什麼問題等我們掌櫃的過來,先别沖動......”
闵敏被那大叔的架勢吓了一跳,後退了兩步,茫然道:“到底怎麼了?”
那大叔伸手指着闵敏的鼻子道:“就是你做的鍋包肉!把我娃娃肚子吃壞了,這會兒還在醫館呢!”
闵敏聞言,立刻蹙眉道:“大夫怎麼說?”
“大夫說吃了不幹淨的肉!我隻有昨夜帶他來明鮮樓吃了你的鍋包肉!”大叔很激動,說話間唾沫星子噴得到處都是,脖頸處都有些發紅了。
唐非怕他打人,忙上前擋在闵敏身前。
闵敏正在回憶昨天做鍋包肉的時候有沒有哪裡出了問題,但她分明記得步驟沒錯,樓裡也不會做什麼相克的食物......
“别想裝無辜!”大叔被梁汪拉着,一邊掙脫一邊去指闵敏,唐非抓住他的手臂拍了拍道:“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最後是魯掌櫃來了,才将大叔帶進樓裡去,門口看熱鬧的百姓便散了。
大叔在雅間等,闵敏等人則回了廚房。
“昨天隻有一桌點了鍋包肉,印象中沒有什麼步驟錯誤啊......”闵敏喃喃道。
梁汪想了想,問:“是不是有人故意買通了他,想來壞你名聲?”
唐非頓時也反應過來,附和道:“說不準真是!”
魯丁一巴掌排在唐非肩上,呵道:“是個屁!人家醫館特地派藥童過來說了,孩子确實吃壞了東西,哪有爹娘拿孩子身子做局的?”
闵敏想不出個所以然,便轉身走向堆放肉塊的台面,唐非見狀,便跟在她後頭道:“昨天所有的肉都是從這裡拿的,切丁切塊也都按你囑咐做的。”
闵敏點頭,這段日子唐非不僅砧闆上的刀工練得不錯,也開始接觸腌制食材了,成長很快。
她走到肉堆邊,低頭一看,眉頭立刻蹙得很深。
梁汪見狀,走過來問:“怎麼了?”
“這肉有問題......”闵敏拾起一塊肉,肉色發白,按壓不回彈,與初六那日她在林府後廚見到的肉一樣。
唐非有些慌了,小聲道:“要、要緊嗎?我想着都是樓裡夥計采買的,應當不會出錯,就拿着用了......”
魯丁看得明晰,總結道:“那便是這肉的事兒。”他問唐非,“這肉是你處理的?”
唐非苦着一張臉道:“是我......”
“你看不出這肉有問題?”魯丁問。
唐非得臉更苦了:“我以為是解凍深淺的差别......”
“你啊......”梁汪歎了一聲,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架勢。
“也怪我,沒仔細看......”闵敏道。
唐非這段日子有多辛苦她都看在眼裡,這有問題的肉隻是顔色偏白了些,若非仔細看,尋常人也不會發現端倪。
“随我去同苦主好好解釋吧......”魯丁道,“還有采買食材的夥計,一并叫來。”
待闵敏和唐非出了後廚,魯丁又小聲對梁汪道:“去請少東家過來。”
林近野收到消息時,正在聽手下掌櫃們的呈報。他眉頭一蹙,丢下一句“改日再報”便大步離開了。
被留在屋子裡的掌櫃們面面相觑,都從對方的臉上看見了“了然”神色——想來是少東家的夫人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