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源眼尖地看到了,他怒吼,“我看見了你們在笑我!”
路政晃過來,不知道是不是他臉上的笑太過于端莊,就算是穿着紅色小褂,舉着牌子也顯得他格外悠閑。
不像壯丁,倒像是個領導。
像那種來視察的。
季子源仔仔細細地掃了一眼路政,最終扭頭冷冷地“哼”了一聲。
路政笑着擺擺手,整理一下衣領,施施然走了。
順帶帶走了一個家長。
動作十分自然,流暢絲滑,簡直是純天然的指引人員。
季子源:“……”
裝貨!
他看了眼穿着校服雙手插兜,臉上挂着那種平易近人的笑容,還在視察的邬柏祎。
季子源:“……”
你也是,裝貨!
池喻森就站在教學樓門口等溫文。
他靠着牆,突然一陣香水味湧入他的懷抱。
“乖寶!”
溫文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西裝,黑又卷的頭發絲帶系了一部分,發尾纏上綁成一個蝴蝶結,腳上踩着黑色的細高跟。
看起來特别好看。
臉上的皺紋沒有讓人覺得老氣,反而增添了一絲成熟的氣息。
池喻森露出一個笑容,自然地接過溫文手上的挎包,帶着她去教室。
路上,溫文跟在他身旁,熟悉又相像眉眼隻需一眼就能讓人認出來他們之間的關系。
溫文聽着池喻森講他最近發生的事情,聽完了後才問,“宿舍還好嗎?還适應嗎?”
“床睡得慣不慣?室友怎麼樣?”
池喻森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回她。
“宿舍挺好的,四人寝,上床下桌。适應,感覺和家裡的床差不多,就是小了一點。”
說到室友的時候,池喻森懶得停頓了一下,但還是繼續說道,“室友……先前是和路政一起睡的。”
“路政?”
溫文扭頭,問道,“是乖寶的網友?”
池喻森點頭,又說,“嗯。但是他打呼噜,所以就換宿舍了。”
“換到我同桌的宿舍裡了,他那裡隻住了他一個人,我過去的話也還好。”
溫文攬住他的胳膊,笑道,“那是不是兩人寝室了?”
池喻森:“嗯,差不多。”
溫文聽他講事情,越聽越開心。
果然轉校到一中是對的。
她看着還在說話的池喻森,心裡不自覺地和之前的樣子做對比。
愛說話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
确實和他說的一樣,在學校過得很好,還交到了朋友。
溫文想起自己還不知道他同桌的名字,就問池喻森,“你同桌叫什麼名字?”
池喻森:“邬柏祎。”
溫文:“挺好聽的。”
剛好池喻森帶着溫文走到教室,溫文環視一圈後坐在椅子上,随意翻了翻他的作業。
池喻森拿出一張卷子給她看。
溫文笑着接過,一看,果然是那張語文卷子。
她面帶笑意地誇了一遍池喻森。
池喻森抿了抿嘴,說去給她倒水。
“阿姨好。”
溫文擡眼看去,是一個臉上帶笑的男生。
她問怎麼了。
邬柏祎先是做了一個自我介紹,然後才跟她說,“我的媽媽等一下也要來,可能比較健談,所以……”
邬柏祎露出了一個腼腆的笑容。
溫文懂了,她笑眯眯地看着邬柏祎,滿意的答應了。
過了一會,她的旁邊就落座了一個女人。
氣質冷清,面色冷淡。
兩人對視了一秒。
下一秒。
溫文就聽見她熱情的搭話。
“你好啊,我叫單悅,是邬柏祎的媽媽,你叫什麼?”
“美女,你好漂亮,眼睛怎麼這麼大?好靓。”
溫文:“果然很健談啊。”
兩人熱火朝天的聊了起來。
期間池喻森看見多了一個人,就轉頭多接了一杯水,然後才放在桌子上。
隻是放完杯子後沒能離開,反倒是被溫文抓住,然後狠狠地社交了一番。
溫文:“我的乖寶,特别乖!從小都不用我擔心!”
單悅:“真乖啊,我家那臭小子小時候就知道給我找麻煩,一天天脾氣還多。”
溫文:“乖寶小時候就特别體貼我,很喜歡粘着我,也不鬧不哭,站在我的旁邊,每次看他都笑,别提多可愛了。”
單悅:“欸,我家的就不行了。你家孩子怎麼這麼乖!現在也好看,帥!”
就在池喻森已經被誇到迷迷糊糊的時候,邬柏祎從天而降,成功拯救了陷入誇誇大隊的池喻森。
邬柏祎把池喻森提走了。
池喻森緩過來後,臉上還帶着被誇時的紅暈。
邬柏祎壓過來,眼睛落下一片陰影,呼吸打在池喻森的臉上。
池喻森擡眼看他,“?”
邬柏祎頓了頓,聲音帶着笑意。
“乖寶?”
池喻森一僵,嘴角抿直,把邬柏祎推開,然後走進教室。
邬柏祎站在原地看他的背影,隐隐約約間可以瞥見他的耳朵。
耳尖慢慢染着紅色。
特别明顯。
他輕笑,慢慢跟在他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