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蘇梨這架勢,怕是不會讓自己回去了。左右都得在這兒待着等,不如讓自己自在些呢。
當初,蘇梨收養了他,卻沒有将戶口遷到蘇家名下,他的戶口從福利院的集體戶口遷至胡楊縣鳳仙村,他的出生地。
那時,蘇詞隻當是他身份低賤,不配進蘇家。現在想來,那時的蘇梨早就打算好了,把他嫁給南景煜。若他在蘇梨名下,反而不好操作。
蘇梨還念念有詞,說算命的老先生說,她的兒子死後魂魄落到了胡楊縣鳳仙村,也就是他的身上,他就是她兒子的轉世……
而他剛好擁有和蘇梨相似的綠瞳、楊悅(蘇梨的丈夫)一樣的黑發,演着演着,蘇梨似乎真信了他就是她兒子的轉世。
蘇詞看了一眼手機,依舊沒有新的消息。
昨天一整天,南煙都沒回信息。一個小時前,就發了三條消息:
“我”
“沒事”
“我打算在安陽這邊玩幾天”
剛收到消息,蘇詞就直接打了電話過去,卻被挂斷了,秒挂。
蘇詞左思右想,認為南煙不會無緣無故挂斷他的電話,要麼她現在不方便接,要麼……他懷疑,對面根本不是南煙。
那個“我”,算不算是慌亂中按下的求救信号呢?南煙現在可能處于危險之中。
過去一小時了,對面不會撕票吧?
蘇詞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很快否決了:不至于,南煙再落魄,也姓南,四大家族之一的南,南景煜的南。哪個不長眼的,敢綁架首相的親妹妹?
總不可能是南煙找到了林軒,正急着揍他,才沒時間搭理自己吧?
他快速翻了翻列表,找到安陽市那邊的新星社員,打了電話。考慮到現在在别人家,可能有監控,蘇詞不好說出南煙的名字和身份,隻對着電話那頭說:“是我,她一天前是不是到安陽了?”
社員愣了兩秒,随即反應過來,十分上道地報出南煙的情況:社長昨日下午三點左右到,問她要了林軒父母的住處,後面又問了一個人的資料——林逢鹿。目前她還在收集資料中,收集好了就發給社長。
蘇詞說了句知道了,便挂了電話,無奈笑笑,南煙還真是個工作狂,在找落跑小男友的空隙,還不忘追查他們的任務目标。
他又點開和南煙的聊天界面,發現南煙挂了電話之後其實還有一條消息:
“現在心情不太好,不方便接電話。”
蘇詞:……
看來首相的這處住宅信号不好,他現在才看到這條一小時前的消息。
正當蘇詞在糾結南煙究竟是被綁架了還是正在綁架林軒,才會選擇挂他電話的時候,門鎖響了。
蘇詞一下子端坐起來,緊張地看着門口,心髒怦怦跳。
門緩緩推開,一道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蘇詞終于見到了首相的真面目。盡管這張臉經常出現在電子屏幕裡,但真實見到的時候,他還是不由得怔住了。
南景煜站在門口,身姿挺拔如松,一身剪裁得體的深色制服将他修長的身形勾勒得淋漓盡緻。制服肩線筆直,胸前别着一枚精緻的銀色徽章。
銀色的長發随意地束在腦後,幾縷碎發垂落,在冷白的膚色映襯下更顯清冷。而那雙眼眸——蘇詞從未見過這樣的眼睛,紫羅蘭般深邃而神秘的瞳色,像是藏着無盡的秘密,又像是能将人的靈魂輕易看穿。
蘇詞不自覺地咽了咽喉嚨。他不得不承認,這位傳聞中的首相大人,确實美得驚心動魄。
南景煜将少年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他一進門,就見到這小孩端坐在沙發上,緊張地看着他,還忍不住吞咽——标準的小孩面對長輩時的害怕。
看來,這還真是蘇梨養的孩子,一朵溫室裡的小嬌花。
沙發上的少年坐姿端正,黑發柔順地垂落,翡翠般的眼眸中帶着幾分拘謹。明明生得一副張揚的相貌,眉眼間卻透着股乖巧勁兒,像隻收起利爪的貓。
南景煜突然放松下來,不是什麼麻煩角色就好,他的嘴角揚起一個微小的弧度,朝小孩走去。
“他最讨厭對他獻殷勤糾纏他的,目的性越強,越容易讓他反感。”
蘇詞想起南煙的話,嘴角勾起一抹明媚的笑意。他快步迎上前,刻意放軟了聲音:"首相大人,您回來了。"
南景煜解着領帶的動作微微一頓,紫羅蘭色的眸子淡淡掃過來。
蘇詞強忍着不适,繼續用甜膩的聲音說:"您工作一天辛苦了,我幫您......"說着,他伸手去接南景煜的外套。
指尖剛觸到那件深色大衣,南景煜卻突然後退一步,蘇詞的手懸在半空。他咬了咬牙,又湊上前去:"讓我幫您脫外套吧......"
這一次,南景煜沒有躲開。蘇詞踮起腳尖,去夠他的肩膀。南景煜的身高比他高出半個頭,這個姿勢讓他幾乎貼在對方胸前。他能聞到對方身上的雪松香,感受到那具身體傳來的溫度。
"這麼殷勤?"南景煜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蘇詞的手一抖,強裝鎮定,繼續用甜膩的聲音說:"嗯,母親讓我來......服侍您。"話音剛落,南景煜突然低頭湊近,蘇詞下意識避開,身子往後仰。
卻被南景煜攬着腰,禁锢在懷裡。
“哦?”南景煜輕輕一笑,紫羅蘭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戲谑,“那你可要拿出點誠意來。”
蘇詞瞪大眼睛,翡翠般的瞳孔微微放大,像隻受驚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