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南景煜放緩了節奏。
當蘇詞第三次“不小心”踩到首相的軍靴時,南景煜突然攬住他的腰,“未婚妻的舞步,比機甲操縱系統還難馴服。”
首相的銀發與少年黑綢領結糾纏着穿過全息星軌,雪松信息素凝成藤蔓,溫柔卻不容拒絕地纏住蘇詞腳踝。
巡遊結束,他們回到宴會廳,繼續進行下一項流程——簽訂婚書。
鎏金的全息卷軸懸浮在晨光中,南景煜的雪松香裹着電子墨水的氣息。
蘇詞執起量子筆,簽下“蘇梓枵”三個字,卷軸上立刻浮現出翡翠色的花體字,像極了蘇詞的瞳色,"首相大人選的墨水顔色真特别。"
南景煜也利索地牽上自己的名字,是紫羅蘭色的。
随即,全息卷軸迸發出橙紅火光,化作一團光,消失在空中。這份訂婚書保留在兩人的終端,他們的ID卡上會顯示婚配關系。
彩色飄帶卷着一個黑色禮盒來到兩人的面前,裡面裝着一對訂婚戒指。
南景煜取出其中一枚,戒指在燈光中泛着冷冽的銀輝,内圈刻着一行小字:「緻我的月亮」。
蘇詞垂眸看着首相修長的手指,翡翠色瞳孔裡倒映着戒指上跳動的星光。
"月亮?"他用指尖輕點戒指内圈的暗紋,"首相大人覺得我能搭配這個詞麼?"
南景煜扣住蘇詞的手腕,将戒指推入無名指的指根,"我的月亮。"
蘇詞低笑,取出另一枚戒指,泛着溫潤的光澤,他輕輕摩挲,将戒指戴進首相的無名指,“緻我的太陽。”
"禮尚往來。"少年仰頭輕笑。
南景煜突然俯身,喉結滾動,“現在,可以親吻夫人了嗎?”
宴會廳穹頂的星空燈漸次熄滅,十二盞鎏金燭台次第亮起。蘇詞耳垂上的月光石墜子随呼吸輕顫,在首相紫羅蘭的眼眸裡投下一小片銀河。
落地窗外突然炸開金色煙火,南景煜的手指還按在少年後頸的腺體上。他想起第一次見到少年時,他端坐在沙發上,像隻被迫收起利爪的貓,帶着初見首相的緊張和拘謹。
"您分心了。"蘇詞忽然咬住他的喉結,虎牙刺破皮膚時帶起細微的刺痛。
在燭火全然熄滅時,南景煜俯身吻上少年的唇,如料想一樣柔軟,像「蜜糖陷阱」的藍莓布丁。
他伸出舌頭輕輕舔舐少年的唇。被扶着後腦動彈不得的少年無可奈何,輕啟唇瓣,讓青澀又急躁的首相大人進入。
蘇詞感覺到自己的虎牙正被撫弄,他壞心眼地咬住亂動的舌頭,如願聽到一聲悶哼。
水晶吊燈突然大亮。觀禮席傳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首相一手扶着少年的後腦,一手摟着少年的腰,将人牢牢禁锢住,吻得難舍難分。
南景煜掌心的薄繭蹭過蘇詞的後腰,蘇詞忍不住掙紮起來,卻被南景煜誤會為他想逃離,放在後腰的手摟着更用力了些。
蘇詞氣憤地咬破南景煜的舌尖,血腥味在兩人的唇間散開。
“南景煜!”蘇詞壓低聲音。
銀發青年絲毫不惱,反而愉悅地說:“唔,這還是小詞第一次喊我的名字。”
最後一個步驟,合影留念,訂婚儀式就全部完成了。
仿生白鴿群掠過玫瑰園時,蘇詞被攬進帶着雪松香的懷抱。軍部攝影師調整着全息鏡頭時,首相正調侃着自己拘束的準夫人,"夫人的笑臉比蘇家宅院的防護罩還僵硬。"
在快門的咔嚓聲中,衆人露出标準的微笑。南景煜攬着蘇詞,身邊是他們的父母親,蘇梓秌和蘇梓沫手牽着手站在前面,照片的最中心是蘇雅瓊。
整張照片清一色的金銀發色,隻有三個人不一樣——黑發的楊悅和蘇詞,白發的蘇梓秌——除去蘇梓秌這類特殊情況,貴族真的很容易辨認。
在賓客們都散去的時候,宴會的主角正帶着他們的弟弟妹妹偷偷跑上頂樓。
蘇詞滿足了弟弟的願望——牽着他的手一步步走上頂樓。
頂樓的風掀起蘇詞的衣領時,蘇梓秌閉着眼睛感受自由的輕撫,白發在風中淩亂飄着。男孩蒼白的手指揪住哥哥的衣擺,琉璃色的瞳孔裡映出真正的星光,沒有防護罩阻隔的星光。
他的餘光瞥見妹妹蘇梓沫正騎在南景煜肩上,金發間别着會發光的玫瑰,小Alpha的玫瑰信息素在夜風中自由流淌。
“秌秌,還好嗎?”蘇詞關切地問。
蘇梓秌點點頭:“隻有一點點累。”
蘇詞揉了揉他的頭發,轉而對南景煜說:“首相大人,您可不能厚此薄彼。”
另外三個人同時疑惑地看着他。蘇詞把弟弟攬過來,“沫沫有的,我們秌秌也要有。”
聞言,南景煜還未作出反應,蘇梓秌倒是先紅了臉——他已經十七歲了,不是小孩子,哥哥怎麼還拿他當小孩哄……
這樣想着,他邁開腿打算逃離,不料,被蘇詞揪住,“弟弟,不要害羞嘛。”
蘇梓沫咯咯笑着讓表哥放自己下來,也去揪住自己的小哥哥。蘇梓秌就這樣被哥哥妹妹架到這個素不相識的表哥肩上。
他緊張得不知如何動作,隻能弓着腰環着南景煜的脖子。南景煜伸出手,“别怕,把手給我。”
少年顫巍巍地将手遞給南景煜,慢慢直起腰,在首相的肩上看着曙葵市的星空。
"哥哥……"蘇梓秌的琉璃眼裡盛着整個宇宙,"這個月亮小小的,和全息投影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