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别太讨厭你的好哥哥。”蘇詞輕笑,“你讨厭他,是因為你認為他奪走了你的人生。你就沒有想過,真相是反過來的嗎?”
“你什麼意思?”
“是你奪走了南景煜十幾年的人生,南煙。”其實蘇詞這話說得毫無根據,但不妨礙他借題發揮,“你沒想到,為什麼檢測機構的數據會錯誤嗎?你被嬌生慣養的那十幾年,是南景煜主動替你受苦。”
“你以為自己是半路被趕出來的,其實你一開始就不屬于那裡。你表現得再厭惡貴族也遮掩不了你對曾經生活的渴望,南煙,承認吧,你隻恨自己不再是貴族。”
……
挂掉電話後,蘇詞把手機扔到一邊,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南煙看起來真的信了……他臨時起意瞎編的謊言。
這番話簡直直戳南煙的心窩,估計沒個一兩周,南煙怕是恢複不了了。
就讓她多難受些吧。總歸是抵不過他這些年受到的苦,讓南煙多嘗一點也無妨。
畢竟她早就知道了,自己是個睚眦必報的小人。
南煙見他挂了電話,就開始發消息:“蘇詞,你以為南景煜對你暫時的寵愛能抵過多久?要是他知道你的真面目,你覺得他還會像現在這樣對你嗎?”
蘇詞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笑笑:我為什麼要讓南景煜知道我的真面目呢?
南景煜眼裡的他,應該永遠天真、青澀、可愛的,或許還有點無傷大雅的瘋狂——這是他最擅長的僞裝。
南煙接着發:“難不成你希望南景煜會保你嗎?”
蘇詞問:“下周三我和你哥的婚禮,在聖約翰大教堂,要不要給你發份請帖?”
“蘇詞,誰和你才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希望你搞清楚。”
蘇詞回道:“當然。同樣,我也希望你安分一點,别搞小動作。不是最讨厭貴族了嗎,怎麼會和北迎在一起呢,社長?”
過了幾分鐘,對面才發來消息:“這事真不怪我。我在安陽市失聯的那兩天,就是被她纏上了。”
“前情我不想了解,這幾個月你有無數次機會告訴我,現在晚了。最後勸告你一件事,首相婚禮在即,别動歪心思。”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就沒有心平氣和的交談了。
……
下午·首相官邸
南景煜的指尖在全息投影屏上快速滑動。軍部、議會、外交部的文件堆積如山,但他的目光卻總是不自覺地瞥向手環——距離蘇詞上次回複已經過去23分鐘了。
“叮”。
特别提示音響起,南景煜幾乎是瞬間點開消息。
[小柑橘]:在在在,在試禮服,别擔心啦。
附帶一張照片:蘇詞站在試衣鏡前,白色禮服勾勒出纖細腰線,頸間戴着灰色天鵝絨頸鍊,鏡中倒映出他狡黠的笑。
南景煜松了口氣,卻又皺起眉頭。他發現鏡中還有一個人,墨予涵。
“叮”。
又是一條消息。
[小柑橘]:墨予涵說要給我看個好東西,我先去一下哦。
沒有回複。
蘇詞輕笑,把玩着從墨予涵那兒順來的東西。墨長官看上去不比他那弟弟聰明多少,一樣的莽撞、高高在上。
特地跑來警告他婚禮上安分點、對南景煜安分點、乖乖當好首相夫人……結果被他一句話氣跑了:“墨長官不如去多關心關心你的寶貝弟弟。”
電梯門打開,南景煜快步走去蘇詞定位的地方。他推開試衣間的門,卻看見蘇詞正坐在沙發上,手裡把玩着一個精緻的機械裝置。
“這是墨長官送的新婚禮物,”蘇詞晃了晃手中的裝置,“說是能屏蔽所有監控和追蹤信号。”他眨眨眼,“不過我覺得,首相大人大概不會同意我用這個。”
南景煜大步走過去,一把将人摟進懷裡。蘇詞身上淡淡的柑橘香讓他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但語氣依然嚴厲:“以後不準單獨見墨予涵。”
“首相大人這是吃醋了?”蘇詞仰起頭,眼裡閃着狡黠的光,“那不如……你親自看着我?”
南景煜低頭吻住那張總是讓他無可奈何的嘴,唇舌交融間,他感覺自己的理智在一點點崩塌,直到蘇詞輕輕推開他:“禮服要皺了……”
“再訂一套。”南景煜将人打橫抱起,“現在,跟我回辦公室。”
“喂!”蘇詞掙紮了一下,但很快放棄,“你這樣會被人說閑話的……”
“怎麼會呢,”南景煜按下直達頂層的電梯,“再過一周,你就是名正言順的首相夫人了。”
蘇詞靠在他懷裡,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這位看似沉穩的首相大人,在關于他的事情上總是格外容易失控。
也不能說失控,隻是表現得很不像他在外的樣子。
而蘇詞剛好很享受這種,被心上人在意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