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會大廳内,貴族們身着華服,像一群伺機而動的秃鹫,目光陰冷地盯着站在中央的南景煜。他們的手中握着“證據”——蘇詞的實驗室記錄、蘇詞與極端組織晨星協會成員的通訊記錄,以及一份詳細的藍雨計劃書。
“首相,”為首的貴族議員站起來,“您是否承認,您的夫人蘇梓枵是這場藍雨災難的罪魁禍首,而您作為他的丈夫,不僅沒有及時揭穿他的陰謀,甚至還在事後極力掩蓋真相?”
南景煜站在發言台前,身形筆直如松。他的目光掃過衆人,眼底沒有一絲波瀾,“夫人的行為,我确實不知情。但作為首相,我未能及時阻止這場災難,我有責任。”
“責任?”另一位貴族冷笑一聲,舉起手中的文件,“這份記錄顯示,蘇詞在藍雨事件前曾多次與極端分子接觸,而您作為他的丈夫,竟然一無所知?還是說,您故意包庇他?”
“我早就說過,Omega這種東西,不需要給他們太多自由,這下好了……”
南景煜聽着他們的指控,蘇詞跳下雙子塔的那一幕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中。那個曾與他并肩而立的少年,最終在絕望中選擇自我毀滅,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畸形的社會。
“蘇梓枵的行為,我會承擔全部責任。”南景煜的聲音依舊平靜,“但我也希望各位明白,這場災難的根源,是我們這個社會對Beta的壓迫與歧視。如果不是這種畸形制度,他不會走上這條路。”
貴族議員的聲音陡然提高,帶着尖銳的嘲諷:“您在為罪人開脫嗎?閣下,您的夫人是災難的元兇,而您卻在為他辯護?這難道不是對曙國人民的背叛嗎?”
南景煜的目光驟然冷了下來,他直視着那名議員,聲音如冰:“他有罪,但這并不意味着我們可以忽視社會的罪惡。藍雨是一場災難,但它也讓我們看清了這個制度的腐朽。如果你們隻想找一個替罪羊,而不願正視問題,那麼曙國的未來,隻會走向更深的深淵。”
大廳内一片嘩然,議員們交頭接耳,目光中滿是懷疑與敵意。南景煜神色平靜,他知道,這場質詢不是對蘇詞的指控,而是對他本人的“圍剿”。
“諸位講完了嗎?”墨予涵站了起來。
議員這才驚訝地發現,墨予涵依舊是個Omega,他沒有使用解藥!
墨予涵出席,走到那些貴族面前,将他們所謂的“藍雨計劃”文件掃落在地。
“諸位的謊言該謝幕了。”他的指尖劃過光屏,空中浮現蘇詞的手寫筆記:
「滿天星計劃:
第59個試驗品「Omega腺液」
59真是個幸運數字。
當Alpha的腺體接觸到稀釋後的Omega腺液,機體會出現暫時的紊亂,呈現Omega特征,并進入發情狀态,副作用包括流淚、心悸及對某些花粉過敏——這很有趣。」
字迹旁還畫着個小笑臉,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
貴族議員拍案而起:“胡扯!那些變成Omega的Alpha至今仍有後遺症!”
“你所謂的後遺症是什麼,流淚、心悸還是對花粉過敏?”
墨予涵盯着貴族們抽搐的臉,“夠了吧?他是有罪,但你們沒必要僞造證據是不是?”他一腳在貴族僞造的藍雨計劃書上。
貴族們面色慘白如紙。
一名年輕的議員站起身,“墨、墨大臣,您為什麼沒有使用解藥?是不是因為解藥有問題?”顯然是想借此轉移話題,緩解貴族們的尴尬局面。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墨予涵身上。
“解藥有問題?”墨予涵輕笑一聲,“不,解藥沒有問題。”他點了點“暫時紊亂”這幾個字,“‘暫時’是什麼意思,不用我告訴你們吧?”
“我沒有使用解藥,不過是在驗證蘇詞的話——他說紊亂是暫時的,那我就親自試試,看看這位‘瘋子’是不是真的那麼誠實。”
“我倒是想問問各位,你們僞造證據,如此着急地圍剿首相,是何居心?”
……
會後,南景煜叫住墨予涵,問他到底怎麼回事。剛剛放的蘇詞的手寫筆記,他從未見過。
那個笑臉表情,确實是蘇詞的習慣,他總愛在筆記上添加塗鴉,最常見的是星艦。
墨予涵臉上挂着一貫的懶散笑意,“哎呀,想給你一個驚喜嘛。”那些證據都是南煙提供的,墨予涵也是第一次見。
南景煜語氣嚴肅:“那些筆記,我從未見過,确實是他的風格。你從哪裡找到的?”
“你猜啊。”墨予涵将手中的文件遞給他。
“南煙?”南景煜眉頭微皺,接過文件翻看。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照片,蘇詞正坐在“日月星辰”花店的玻璃花房裡,手中握着一支筆,筆記本攤在膝上。照片裡的他嘴角微揚,眼神專注,筆記本的角落裡畫着一艘小小的星艦。
蘇詞的筆記本裡全是這種塗鴉,有時候畫星艦,有時候畫小花,甚至還會在實驗數據旁邊畫一隻戴着防毒面具的兔子。
南景煜的指尖輕輕撫過照片中蘇詞的臉,眼神漸漸柔和。他翻到下一頁,看到一份實驗筆記,字迹潦草地記錄着實驗數據,旁邊畫着一艘巨大的星艦,艦身上還寫着“星辰号”三個字。
“他一直是這樣的性子,從來沒變。”南景煜低聲說道。
愛塗鴉,愛給自己打氣,還會說,科學太枯燥了,得加點有趣的元素才能堅持下去。
“對了,他還給Beta社員留了禮物,是他自己調制的香水。你妹讓我給你的,啧,你們兄妹關系有點僵哈。”墨予涵将一個小瓶子抛給他。
紫色的液體晶瑩剔透,瓶身挂着一個牌子——
「星塵之淚:Beta就像星塵,雖然渺小,卻是宇宙中不可或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