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公園的時候,蘇詞見到了熟悉的身影。
弗雷德正拽着一個少年走,少年面色冰冷,似乎有些不情願。
“弗雷德?”蘇詞叫住他。
聞言,兩人皆是一愣。少年猛地擡頭,在看到蘇詞的那一刻瞳孔驟縮,臉色變得慘白。他下意識掙了掙被握住的手腕,卻被弗雷德抓得更緊。
“逍,你怎麼在這裡?”
“和朋友來玩。”
“哈哈,你終于肯出門了?之前不是堅決要宅在家裡嗎?還說‘不躺在家的周末不算周末’。”
蘇詞無奈道:“是啊,我的周末被克扣了。”
弗雷德還想說什麼,一旁的少年不滿地咳了咳。
弗雷德和蘇詞一同看向少年,少年桀骜地看着蘇詞,眼底藏着嫉妒與不甘。
“好啦,那我們先走了,逍,明天見。”說着,弗雷德把少年拽走。
蘇詞疑惑地看着兩人,心想:弗雷德什麼時候喜歡欺負小孩了?
“願賭服輸!今晚的火鍋就交給你們倆了——”
回到公寓,墨予涵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
廚房裡,戰況激烈。
南景煜負責熬制湯底,骨湯在鍋裡咕嘟咕嘟冒着泡,香氣四溢。
而另一邊的齊青舉着菜刀,盯着案闆上的土豆,問:“切片、切絲、還是切塊?”
南景煜瞥了一眼,提醒:“切片,薄一點。”
“哦!”齊青點頭,然後“哐哐哐”一頓猛剁,案闆震得像是要散架。
南景煜:“……”
客廳裡,兩位“赢家”在沙發上坐着。
墨予涵翹着二郎腿,悠哉地剝橘子,時不時往廚房瞄一眼,幸災樂禍:“青,你在切土豆?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剁排骨呢。”
齊青氣呼呼地探出頭:“再吵往你碗裡塞滿花椒。”
蘇詞坐在一旁,手裡捧着本書看。
墨予涵忽然湊過來:“天、體、物、理……又是天體物理,這就是你的休息方式?”
蘇詞把書頁内容給他看,“漫畫書。”
“……”墨予涵搖搖頭,“漫畫也不想看。”
最終,火鍋上桌。
齊青得意洋洋地宣布:“開飯!”
四人圍坐在餐桌前,熱氣騰騰的鴛鴦鍋裡,一邊是南景煜熬的醇香骨湯,另一邊是齊青堅持要加的“變态辣”紅油鍋。
辣度疑似超标,墨予涵剛涮了一片牛肉就嗆得直咳嗽。
齊青眨巴着眼睛:“不好吃嗎?”
墨予涵灌了半杯冰水,咬牙切齒:“……好吃,特别好吃。”
南景煜默默撈了一勺蝦滑放進蘇詞碗裡。
蘇詞低頭看着碗裡的蝦滑,頓了頓,輕聲道:“……謝謝。”
齊青夾起一片牛肉,在紅油鍋裡涮了涮,蘸滿醬料後塞進嘴裡,被辣得直吐舌頭,卻還是樂呵呵地舉着杯子:“來!幹杯!”
四個杯子在空中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畢業快樂!”齊青大聲宣布。
“工作順利。”墨予涵接道。
“平安喜樂。”南景煜說。
輪到蘇詞時,他沉默了一秒,才低聲道:“……前程似錦。”
……
窗外的夜色深沉,偶爾有風吹過,帶起窗簾輕輕擺動。
齊青還在叽叽喳喳地說着未來的計劃,墨予涵一邊聽一邊給他剝蝦;南景煜安靜地涮着肉片,時不時放進蘇詞碗裡;蘇詞低頭吃着,偶爾應一聲。
“今晚我和墨予涵睡!”
齊青站在客廳中央,雙手叉腰,宣布得理直氣壯。
墨予涵原本正在廚房裡洗碗,聞言探出頭,“……什麼?”
“我說——”齊青拖長音調,一字一頓,“今、晚、我、和、你、睡!”
墨予涵:“我沒意見。”他看向蘇詞。
蘇詞:“随便。”
“好耶!”齊青蹦起來。
這天晚上,和平常的任何一個晚上沒有太大的區别,一樣的安靜、尋常。
第二天醒來,果不其然,蘇詞渾身酸痛,尤其是手臂。
早上壞。
南景煜給他按摩,告訴他要多動動,總不能打個羽毛球回來就跟要散架了一樣。
到了辦公室還得被弗雷德嘲笑,盡管他用的是天真地疑問語氣:“逍,你和人打架了?”
“嗯。”
“啊?!”
“假的,打羽毛球去了。”
弗雷德一臉嚴肅:“嘶……我們學校應該沒有一個叫‘羽毛球’的同學吧?”
蘇詞白了他一眼,找劉老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