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橋又不會騙人的。趕緊問問,要緊的事吧。”羽衣說。
羽衣眼睛掃過江橋被拉開的領口,看到上面露出的青黑或者黑紅的傷口,心裡已經有了判斷。羽衣問:“呆子,你去了寒冰洞了嗎?”
江橋默默扶正被羽衣他們弄倒的欄杆和農具,說:“去了。”
玉屑說:“我就說這傻子不敢不去的吧!”
“你可見到昆吾派那人了?”羽衣問。
“見了。”江橋依然是問什麼答什麼,不會掩飾。
“他沒跟你說什麼吧?”羽衣問。
江橋想了想,搖搖頭,說:“沒有。”
從他的角度看來,甯見塵所說沒有任何異常。
羽衣聞言松了口氣,他倒不怕江橋隐瞞他們,要編謊,也得看有沒有這個腦子。他又掃了一眼一大早就來後山上蹿下跳的玉屑,這也是個沒腦子的。
玉屑也看見了江橋胸口露出來的傷痕,他可不像羽衣那麼矜持,上手幾乎把江橋上衣都扒了。江橋可憐地拽着自己領口,小聲說:“别扯了……”
江橋身上露出的傷口,顯示出他的确去過寒冰洞,受到過那“冰火兩重天”的考驗。可看起來,傷口也沒有想象中嚴重。玉屑心想,石英那膽小的還是誇大了。
在拉扯中,江橋揣在衣服裡的藥瓶掉到了地上,眼尖的石英馬上撿了起來搶了過去。石英背過身去,不管江橋如何張着手要把藥瓶拿回來,也不予理睬。石英揭開瓶口聞了聞,一股清香沁人心脾。石英壞笑一聲,道:“這傻子藏着好東西呢!這等好藥,怪不得去了寒冰洞也不怕!”
“什麼好藥!給我看看!”玉屑聽了,也趕緊擠過來。羽衣也湊近過來看。
“你們還給我……”江橋想把藥拿回來,但他一個人哪搶得過三個人,還被羽衣往後推了一把。
石英又聞了一遍後,小心翼翼地把瓶蓋蓋上了。他說:“我在白長老的流丹閣幫過忙,這好藥都有一股丹香。這藥咱們都沒見過,指不定是傻子在哪偷的。”
石英倒出一點點藥液在自己燒傷的手臂上,傷口果然迅速愈合。
江橋辯解:“我沒有偷。”
“你沒偷哪來的?”玉屑把江橋往後一擠。
“我……”江橋腦子卡殼,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羽衣走到江橋面前,看了看粗手粗腳好像個鄉下人的他,說:“不管如何,江橋,這藥不是我清微宗門中弟子的份例,指不定是從哪來的。為免生事,這可疑的藥,我們還是幫你收着吧。”
“這法子好。”玉屑說。
“但是,我……”
“你什麼你?還想留着贓物”
“不是……”
“還愣着幹什麼,給我挑水去!”
“還給我……”
玉屑幾人得了好東西,也顧不上盤問江橋了,他們怕江橋一會把這藥要回去,于是一個個甩甩袖子走了。江橋追出去了幾步,沒追上,藥也沒拿回來,還被威脅今天一定要幫靈龜峰挑水,不然明天還要來打他。
江橋垂頭喪氣地往回走,這也是常态了,他這裡存不住好東西,就連平時藥田,也有這些無聊的小仙侍來搗亂的,弄壞他的床鋪和屋子,他早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