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禅拿過那枚玉佩,竟是茹憶雪從小讓他佩戴身上的“海鳳佩”,有療骨愈傷之用。江橋感覺到容禅拿着那枚玉佩,還把臉貼在玉佩上蹭了蹭,像是極為喜歡。
“難道是因為這個?”容禅雙唇一抿,“這海眼泉玉也不是極其珍稀之物,至少沒有增長靈氣之用,你怎麼這麼喜歡?”
吓死他了,還以為這小黑子要對他用強……也不對,他容禅俊美過人,氣質脫俗,這小黑子被他魅力所迷,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沒事了吧?”容禅捏捏江橋沉睡中的臉。他像個小娃娃一樣抱着容禅。“還痛嗎?”
剛才那一通折騰都沒能把江橋弄醒過來,容禅自然也想不到——“啊啊啊??”
江橋的眼皮動了動,上下一眨,好像要醒過來了。
他睜開了眼睛。
一雙眼睛如一汪泉水一般。
容禅身體緊繃,他甚至來不及躲,也來不及使出幻琉璃身法,遮掩自己的行迹。
他到底還是個十八歲的少年,心思成熟,動作卻不怎麼有經驗。
江橋趴在容禅身上,看見容禅,有些疑惑。
容禅咳了一聲,腦子一團亂,盡管他從小胡鬧無數,但被人抓包在床的經曆,還是第一次。他第一次有些慌亂,滿腹巧思,也不知道如何解釋的。
但江橋似乎沒疑惑他怎麼突然出現在他床上,出現在他身下,而是伸出手,撫摸了一下容禅的臉:
“你真好看。”江橋說。
他伸出手摸了摸容禅的眼睛,說:“好漂亮的眼睛。”
容禅感覺到江橋的手指在他唇上輕撫而過,所到之處,如同濺起的火炭碎屑一般。容禅唇色一下子變得通紅,皮膚下浮現出淡淡的血色。
“江橋,你……”容禅腦子忽然變得空白,江橋卻突然摸住了他的嘴唇,淺笑了一聲,說:“我好喜歡。”
江橋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好像兩汪月牙泉一樣。
容禅看得愣了一下。
江橋的身上忽然冒出一股淡淡的香氣,像雪夜擁毳衣爐火,往湖心亭看雪,也像留一片枯荷殘葉,于病榻卧聽雨聲。容禅察覺不到江橋的靠近,也察覺不出他到底清醒還是沉迷。
江橋吻上了容禅的唇,而容禅像被定住一樣,絲毫動彈不得。
這唇瓣很軟,很甜。吻的動作也很輕柔。
年少荒唐時的幻夢中,容禅也幻想過這樣的場景,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或者一尾搖晃的小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但他從未想過是這樣一個場景,在一個簡陋的茅屋中,一張吱呀作響的竹床上,星星點點的雨,一個幹淨的吻①。
有人相識百年,猶似初次相逢;有人擦肩而過,卻似三世相識。
江橋其實不會吻,他隻是想在容禅身上攫取力量。他覺得容禅的身體裡,有一些讓他很舒服的東西,無論是氣息、靈力或者撫摸,都好像他相識很久的東西一樣。他的心空空蕩蕩了很久,現在好像終于找到了填滿的東西。這些都是他無意識的行為。如讓他開口言明,反而說不出這種感覺。
江橋的唇在容禅臉上輕碰一下,又離開,然後星星點點地,落在容禅的脖子和胸口上。容禅被吻得雙頰霞飛,身體溫度都高了幾分,他扯着江橋的衣角,讓他離開自己,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江橋,我帶你去找大夫……”
江橋極不願意離開容禅的身體。
他像被人抓住後頸的小貓一樣,奶呼呼又兇巴巴地,被迫離開了自己想要的食物,在空中張着自己的爪子,但爪子也是軟的,虛張聲勢,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容禅看他水光潋滟的眼睛,又覺得很凄慘。
少年身體雖然單薄,但此刻衣衫半褪,身體線條漂亮,腰肢纖細,猶如抱住了一把胡琴。他身上還有一股冷香,尤其誘人。
“不要離開我……”江橋瑟瑟發抖地哀求。
“行吧……”容禅放任他抱着自己,動手動腳。
容禅剛把江橋放下了,江橋趴在容禅身上,張口就把容禅脖子咬了一道。容禅一龇牙,抓在江橋肩上的手指突然收緊。“好大膽的小子,竟然敢咬我。”容禅說。
因為坐在容禅腰上不太舒服,江橋還地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雙腿夾着容禅的腰。
無意識的撩撥最為緻命,尤其是容禅正在血氣方剛的年紀。
容禅眸色漸深,他摸着江橋的背,而江橋也舒服地呻吟着,覺得這撫摸很溫暖,讓他很開心。容禅揉捏了一下江橋肉乎乎的屁股,在他耳邊說:“你在勾引我嗎?野小子,再不走,可來不及了……”
江橋抱着容禅的脖子,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隻在容禅身上摩擦着。容禅摸到江橋背上有許多歪扭的疤痕,像蟲子一樣,正奇怪:“這是什麼?”江橋卻被容禅摸得發癢,便把容禅推倒在了床上。
“竟然敢推我?大膽!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推我……嗯……”
江橋無意識地伸出軟舌,俯下身來舔了一下容禅鎖骨上的傷口,又舔了一下自己破碎的唇角,好像在回味血迹的味道。少年青澀腼腆的舉動,卻色氣誘人之極。
容禅腦袋“嗡”地一聲,他再也忍不住,翻身把江橋壓在身下,抓着他的雙臂,惡狠狠地說:“這可是你自找的,小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