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去君山别苑。”
季初一下子醒了,君山别苑不是男主居住的地方嗎?他要回家嗎?
季初跟着他,直到邢宸坐進路邊的車裡,車窗馬上要關上,喊道:“邢先生,項鍊,幫我開個門呗。”
季初努力克制着表情,可兩側臉頰還是氣的鼓鼓的,像小河豚。
回答季初的是邢宸不帶感情的一瞥和關閉的車窗。
季初好氣。
季初回家換了厚厚的衣服,她打車來到西郊别墅群,那裡就是君山别苑。
走過長長的像薔薇花牆一樣的鐵栅欄,季初走到156号别墅。
透過鐵門向裡張望,别墅的許多房間燈還開着。
深夜寒重。
季初蹲下,讓長長的上衣包住全身。
她哆嗦着開了一局遊戲。
不搭理我,就老是煩你。
呵。
反正,她目前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早晨的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天邊都是紅霞。
還很暗的光線照亮着路。
鐵門打開,司機駕着車出發。
後視鏡裡,他看到門口有人,連忙跟後座的人說:“少爺,門口那人看着像季小姐呢?”
昏暗的光線裡,門口那人瘦小的縮成一團,靠在鐵栅欄上,臉埋在蜷縮的腿彎裡。
季初醒來時,天色大亮。
她站起來活動活動身體,然後繼續等待,可是等到手機快沒電了,快要中午,這裡再沒人出來。
難道邢宸已經走了嗎?
季初有些喪氣,她回去充會電,吃飽後,又來到了君山别苑156号蹲守。
季初等了好久,有些焦躁不安。
晚霞漸漸的出現了。
她手放到外套兜裡,摸到了幾根小蠟燭,還有一盒小火柴,是買蛋糕裡面的。
不過,她什麼時候放進兜裡的,自己都忘記了。
或許太無聊,季初點着了蠟燭,一根許一個願望。
手裡拿了一把點着的蠟燭,晚霞終于映照滿天穹的時候,一輛車出現在這裡,别墅裡有人将鐵門打開。
季初吹滅蠟燭,上前擋住這車,伸開雙臂。
司機為難的回頭:“少爺,你看這?”
“把她叫過來。”
季初走到汽車後座那裡的位置。
邢宸臉色有些疲憊,或許是忙了一整天,眼睛有很多紅血絲。
他降下車窗,酷酷的坐在車上,不主動開口。
“邢先生,那條項鍊真的很重要,你就讓我去找找吧。”季初的語氣不自覺帶上了乞求。
他說:“季初,你到底想怎樣呢?”
季初竟莫名的有些委屈:“我沒想怎麼樣。邢先生,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們别再相遇,我不想打擾你。你讓我去那間房裡找一下項鍊吧,不管找不找得到,我立刻就走。以後不再來煩擾你。”
邢宸沉沉的目光注視着她。
季初一直都看不懂他的眼神,他的想法,不過,似乎也沒必要懂。
僵持間,季初聞到了一股焦味。
回頭,她之前蹲守的地方,起了火,一堆枯葉正燒着。
季初:“!!!”
司機也發現了,下車走過去。
這......?隻有自己剛剛玩火了。
季初跑過去,踩在枯葉上,試圖踩滅火。
脫了外套,蓋在火上撲。
最後火是撲滅了,但季初在司機的詭異目光下,無地自容。
邢宸也下車了,叫她:“季初。”
季初看他。
他也看着季初,聲音如冰鎮的清泉,輕扯唇角:“是不是不答應你,你就要放火燒山,把我燒的剩骷髅架子了。這是你的報複方式嗎?”
季初呆住,這人深邃黝黑的眼眸看着她,等着她回答。
季初:“不是。”
她感覺思緒亂糟糟的,一時驚訝于這是邢宸真實的想法,還是适時說了一個冷笑話。
從昨晚折騰到現在,她沒有好好休息過,精神真的很累了。
她想,他可真固執。
一時,沒了再折騰的精氣神。
算了。
她垂着眼皮,低低開口:“好累,我先走了。”
天色昏暗,天邊的晚霞沒了蹤迹。
後視鏡裡,遠遠的地平線上,隻有瘦小的季初一步步走遠。
邢宸收回落在後視鏡的視線。
季初走在下山的盤山公路上,路邊野花清香。
她有些垂頭喪氣的,沒精神,隻顧低頭走路。
身後,車聲鳴笛。
季初走在右手邊公路的最側邊。
過了幾秒,又鳴起了笛。
季初回頭:“别按了。再讓就掉進懸崖了!”
那輛車駛過,在她身邊停下。
邢宸降下車窗:“上來。”
季初:“我......你......”
腦子又糊塗了,語言功能紊亂。
邢宸:“帶你去找你說的項鍊。”
季初這會隻剩弱弱的道謝。
“謝謝啊。”
飯店房間。
季初眼神掃視着,仔細觀察。
邢宸和司機李伯坐在沙發上。
後來,她在門口的地毯下找到了項鍊。
她拿着項鍊,來到邢宸面前,舉着:“看!沒騙你,真的在這。”
少女粉色衣裙晃動,長發飄散,瓷白的皮膚五官亮眼,然而此時最亮眼的是那最童真最純善,亮晶晶的眼眸。
這樣的眼睛裡,所有的情緒都不可藏。
邢宸不說話。
季初最後小聲重複一下:“真的沒騙你哦。”
“嗯。”
低沉的男音響徹在空氣中。
“再見。謝謝。”
季初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