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洋臉色微僵。
他跟着秦宏章二十多年了,也跟了秦司珩好幾年,後來秦司珩被調回秦氏,盛海幾乎就是他說了算。
哪怕秦司堯來了盛海,可秦司堯從來不管事,他在盛海的地位依舊穩固,秦司堯對他也還算尊敬,從來沒像今天這樣,用這種語氣跟他說過話。
秦司堯:“趙叔,你是個聰明人,我明明有别的渠道去查這件事,但我還是問了你,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他都這麼說了,趙海洋隻好把自己知道都說出來:“汪明霞确實因為唐音對韓酌有看法,但林聲的事我确實不知道,因為《流年》不是什麼大項目,出事以後我也就沒管。”
秦司堯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讓趙海洋先出去。
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趙海洋馬上給汪明霞打了電話,讓汪明霞趕緊回來。
至于秦司堯,他給自己招了個秘書,趙海洋更加感到這件事的嚴重性超乎了自己的想象,認為秦司堯這是不信任他的表現,就連韓酌也覺得奇怪。
“你不是不管公司的事嗎?招秘書幹什麼?”韓酌跟着秦司堯進了某家品牌專櫃,好奇地問。
秦司堯目光一一掃過店裡的衣服,“我要是再不管事,有些人真當我是死的了。”
拿了一件衣服往韓酌身上比了比,秦司堯說:“後天晚上有個活動,我帶你去認認人。這次時間來不及了,以後你的衣服我讓人專門給你做。”
秦司堯以前雖然也給韓酌買過衣服,但不夠正式,今天看的都是正裝。
韓酌覺得不用,他的衣服已經夠了。
秦司堯:“那可不行,都是些人精,你不穿得像樣點他們根本不把你放在眼裡。”
林聲出事,韓酌連個演員都聯系不到,他這次帶韓酌去就是為了幫韓酌拓展人脈,當然要穿得講究點。
挑了半個多小時,秦司堯終于找到一套還不錯的衣服,等韓酌換上後,他滿意地點點頭,又說:“我把汪明霞開了,把她的位置給你。”
韓酌本來在看衣服,聽到這話猛地擡頭,“你要開了汪姐?”
“姐什麼姐?”秦司堯對這個稱呼十分反感,“因為一點私人恩怨就拿公司利益開玩笑,她當盛海是她家的?”
韓酌:“這次的事情已經解決了,聽說她做經紀人的時候還捧出過頂流,好像叫賀靈均,當時幫公司賺了不少錢,因為這點小事就把她開除不合适。”
秦司堯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可别提那個頂流了,也不知道汪明霞什麼眼光,簽了那麼個垃圾,害得我哥還被我爸罵了。”
韓酌皺眉,“垃圾?”
秦司堯嫉惡如仇似的:“□□犯不是垃圾是什麼?”
聽到那三個字,韓酌的眼神陡然變得危險,仿佛還帶着點戾氣。
秦司堯察覺到了,問他:“你怎麼了?”
韓酌借口煙瘾犯了拿了根煙銜在嘴裡,可這兒不能抽煙,他于是又把按出火苗的打火機放回了口袋裡,幾乎快把煙嘴嚼碎也平息不下心裡那股氣,終于還是似笑非笑地看着秦司堯,“盛景酒店那晚,你那麼對我算不算□□?那你是不是也是□□犯?”
秦司堯臉色突變,“你拿我跟一個垃圾比?”
看他動怒了,韓酌不僅不慌,沒哄,眼神甚至還帶着點蔑視,“你覺得你比他高貴?”
秦司堯好心帶着韓酌來買衣服,想幫韓酌鋪路,說到了不高興的事,韓酌不理解他不安慰他也就算了,居然還拿他跟一個□□犯比!
他那天晚上是被下了藥,跟□□怎麼能一樣?
怒火直沖腦門,秦司堯沒了好臉色,衣服也不買了,掉頭就走。
店員一臉懵地去看韓酌,“先生,這件衣服……”
韓酌若無其事地對着鏡子整理好衣服的細節,覺得還不錯,“幫我包起來。”
剛付完款,韓酌就收到了馮彬發來的信息:【後天晚上七點,她會去麗華酒店。】
後天晚上,麗華酒店,這是秦司堯說的那個活動。
韓酌删了信息,看到聯系列表裡秦司堯的名字,他猶豫了片刻,但還是息了屏,去了劇組。
沈雲洲在劇組适應得還不錯,連導演都誇他能吃苦,可他今天的狀态卻很差,總是NG。
無奈之下,導演隻好讓大家先休息,讓沈雲洲先調節情緒。
沈雲洲自己也很懊惱,先是讓助理給劇組買了下午茶道歉,然後去跟表演老師讨論劇本,結果沒一會兒看到韓酌在跟導演說話,想到自己被情敵看到了狼狽的模樣,沈雲洲更煩了,這下連劇本也不想看,幹脆自己去了休息室。
他雖然隻是男三号,但沈家給劇組追加了投資,因此他在劇組的待遇比男女主還好,休息室也是特别給他搭建的,配備齊全。
到了休息室,沈雲洲剛躺下就有人敲門,他還以為是助理,結果打開門一看,是韓酌。
沈雲洲下意識就想關門,韓酌卻先一步把門撐住了,笑着舉了舉手裡的東西,“剛剛碰到你的助理說要來給你送吃的,我幫他拿過來。”
沈雲洲轉身進屋坐到了椅子上,也不看韓酌,“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韓酌把東西放到他面前,還沒坐下就聽到這麼一句話,一臉的疑惑,“什麼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