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辰馨直接亮出底牌,生怕自己彎彎繞繞将對方的興緻打散了,她斂起笑容,“市局的李局和濱海市的副市長陳楠峰是什麼關系?”
糅小姐咂了口酒,“和我們一樣的關系,就這麼簡單。”
溫辰馨又追問,“陳楠峰和陳安容什麼關系?”
糅小姐拿酒杯的手一頓,目光由平淡陰冷轉為陰鸷狠戾,身後的兩人皆為溫辰馨捏了一把汗,糅小姐這一類人看起來就像是笑面虎,臉上笑着,但實際上心裡已經不知道在對方身上紮了幾個血窟窿了。
“表兄弟,我能告訴你的就這麼多。”
“好,那周池钰到底是不是陳楠峰的親生兒子?”
“是。”
“十三年前的那場千人失蹤案,案發當晚你在哪裡?正在做什麼?”
“在家。在睡覺。”
“五年前你離開學校被帶到藍洞為他們賣命,一點點爬到高位,實際上是為了你自己對不對?”
“是也不是,我當然會為了活命在這裡為他們賣命。”
“那不是的原因是為什麼?”
“無可奉告。”
溫辰馨皺了下眉又很快平複了,她舉起酒杯和糅小姐手中的杯子碰了一下,“那就是為了其他人咯,是誰?你在意的人?”
糅小姐斜睨她一眼,“我說了,無可奉告。”
“得,看來今天這個酒局是沒法好好的了。”溫辰馨一杯酒全都倒入果盤中,兩人氣焰上劍拔弩張,不一會兒,糅小姐的氣焰便偃旗息鼓了,她歎了一口氣,“既然你今天來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問你,怎麼治療漸凍症?”
“救不了。”溫辰馨斬釘截鐵,“你在意的人得了漸凍症?”
糅小姐癟起嘴,“還以為你多有用,沒想到和我一樣,什麼忙都幫不上。”
她語氣中暗含着憐惜,這種感情,溫辰馨見得不多,倒是屈指可數,第一次是在一節解剖課上,第二次是在自己的同伴自推毒藥的時候,第三次就是現在。
溫辰馨更想知道是誰要死了,能讓她表露出一點感情,在她看來,糅小姐本身和木頭無疑,還是把冷冰冰的利劍,劍口懸在人的心口,一刻都不能安生。
她想旁敲側擊,便試探地問,“你還記不記得南非入境的那一起非法實驗?”
“記得,當年死了很多人。”糅小姐回答。
溫辰馨肯定地點頭,“那你覺得這個藍洞和他們有沒有關系?直接關系或者是交易方面的關系。”
糅小姐冷呵一聲,撂下酒杯看着她,“我毫不誇張地跟你說,我今天站在這裡,如果不是礙于你的身份,我完全可以是個大毒枭,你以為藍洞是怎麼在濱海站穩腳的?如果單憑那些女人,根本就不跟那些資本家塞牙縫,他們要的是利益啊,是錢!販毒的窩點估計在幾天之後就會公開,上面有人在這裡安插了眼線,這事還用不着你們插手,做好你們分内的事就行。”
溫辰馨握上她的手腕,手指微微發抖,“那個眼線是誰?現在是死是活?”
“……我不知道。”糅小姐偏頭不與她對視,“你們最好是找個合适的時間趕緊離開這裡,那是毒販子,會靠神經麻醉劑來控制你們的瘋子,手裡都有槍的,再晚點,想跑都跑不了了。”
溫辰馨不置可否,靠回椅背上,“他們會害我,你倒不至于會害我吧?你和我的交情,再怎麼也到不了那種互相殘殺的地步。”
糅小姐沉着臉,把玩着手中的水果刀,凜光在房間内一閃,嗓音死沉道,“對,你說的太對了。我原本是想放你走的。”
那把水果刀倏然帝道她咽喉處,刀尖隐隐戳進皮肉下,從傷口冒出血珠,“所以我剛剛已經提醒過你了,晚了就走不了了。你偏不聽,這讓我很為難。”
“溫法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