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池钰先一步到市局,葉司池和柳明亮兩人臉色很陰沉,看見周池钰和見到救世主一樣,兩人往他面前一站,一人遞交資料,一人遞交U盤。
葉司池靜靜跟在他身後,視線在他後背上掃視一圈,所有人都有意跟周池钰打交道,但不會再留意他身後的葉司池,看似位高,實則已經轉權了。
“這是蘇娜和蘇米柔姐妹的身份信息,隻有老家裡有,兒時的照片以及兩個姐妹的合照。”柳明亮落座會議室。
溫辰馨無聲地轉着筆,柳明亮用手肘搡了她一下,朝坐在對面的一死一傷努努嘴,“你看看,多麼身殘志堅?”
她又将視線落到溫辰馨被那晚糅小姐掐的亂七八糟的指痕,心疼地揉了揉,“你也挺喜歡身先士卒往前沖的!”
葉司池和周池钰将臉湊到一起,場面極為滑稽,猶如兩個暮年的老頭在公園裡眯眼看報紙。
“确定這是兩個人,那斷憂大橋上那個是誰?姐姐還是妹妹?”葉司池看着溫辰馨,隻有她和柳明亮知道兩人的模樣。
但畢竟是孩童時期地模樣,辨認起來會有些難度,周池钰從腳邊摞在一起的資料裡抽出報道蘇娜抄襲導師研究論文的報紙,“你們看看,這個報紙上的蘇娜是姐姐還是妹妹。”
溫辰馨沒有遲疑,“是姐姐,原名蘇米柔。”
周池钰愣了一下,“她被學校開除之後,就一直待在藍洞裡,用自己學的東西幫夜總會的人清除暴力事件的痕迹和血迹,另外還在這幾年裡,摸清了藍洞上上下下的人和與黑惡勢力糾纏不清的政府官員,就記在那條絲巾上?”
“對。”溫辰馨湊上前,“功大于過,你覺得呢?”
周池钰垂垂眼皮,對她的提問不置可否,“她的導師在哪裡?還在不在原來的大學?”
柳明亮不屑地鄙棄一聲,枕着手臂向後靠,“有了那個報告,他就屬于是普通平民百姓飛升了,高就了!一飛沖天,現在也是紅的發紫。”
“人呢?”葉司池揉了下酸脹的手背,“他人在哪兒?”
段初言冷着臉,兩指捏着車鑰匙在幾人面前晃了晃,“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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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别動。”段初言将一個謝頂的老頭按在座椅上,老頭轉身看去,隻見一殘一傷慢慢走進來,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兩下。
“什麼警察,我看你們是搶匪!”老頭嗓子裡同堵了一團棉花一樣不清不楚,吼起人來也頗沒有氣勢。
老花鏡下的三角眼斜睨着段初言,“證件呢?!你們的證件呢?!”
啪!
“老子的證件!你睜開眼好好看看!”段初言将證件甩到桌子上,震的一旁的保溫杯都顫了顫。
老頭被他甩出來的證件唬住了,霎時抽搐兩下不敢再動,“這,這……包青天大人啊!我也沒幹殺人放火的事吧?!”
段初言迷惑地伸出脖子,神他媽的包青天的?柳明亮在另一旁憋着笑,段初言咬緊牙,“大爺,你少看點電視劇吧?我們是警察,不是包青天!”
周池钰坐在他對面,看着紅木書桌和上萬塊錢的鎮紙書畫硯台,心裡不禁暗諷片刻,“我問你,還記不記得當年你有個學生,叫蘇米柔。”
“這,這……”老大爺嗫嚅半天,頭皮上的白發又掉了幾根,大喘一口氣掩着臉,“我不知道,沒見過,也不認識。”
葉司池抿唇笑笑,“好,那可太好了,我們查到蘇米柔被殺害了,遺體上有你的指紋,跟我們走一趟吧。”
老大爺不禁吓,蹭地鑽到桌子底下抱着頭,雙腿打着哆嗦,“我真不認識她啊!我和她見面都是在好幾年前了,從她走了我就再沒見過她了啊!”
周池钰兩條長腿叉開,俯下身注視着他,“對啊!早點告訴我們不就行了,那你和她分開的原因是為什麼?”
“我,不是我……她偷了我的研究成果,我把她報上法庭,投訴她竊取我的個人勞動成果,這有什麼不對的?!分明是她自己害怕了,逃跑了!”
周池钰眯起眼,“但是那年用來申訴的資料并沒有投遞成功啊,你是在哪告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