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學生穩不住腳要和他搶,“警察怎麼還跟學生搶東西啊?!我要告你!還給我——!”
他喊破了音,又被柳明亮踹了一腳,繼而看向女學生,“我就問你他有沒有威脅你?你現在說了,他立刻就能進牢,以後再也不會騷擾你!”
“真的?!”女學生瞳孔急遽縮緊,忽然又垂下頭,無奈且狼狽地沉下視線,“是我自願的,沒……沒金錢上的交易。”
柳明亮不耐地“啧”了聲,摟着女學生的肩膀,“得得!不願意說也不願意承認是吧?那就跟我們回派出所,一會兒把你們的家長都叫過來,一個也别想跑!”
男學生不屑地哼了聲,柳明亮又踹了他一腳,“哼你媽呢哼,我就看不慣你這種小孩,連個認錯的态度都沒有,你知不知道你幹的事有多嚴重?!”
“多嚴重?能有多嚴重,我殺人了嗎?還是我放火了?”男學生哽着脖子看她,“老子今天就是點背,碰見你們幾個了,要不然…要不然我他媽早就完事了!”
啪——!
男學生愣神不可思議地看着面前扇了他一巴掌的周池钰,額頭的青筋突突直跳,柳明亮看形勢不對勁,眼疾手快把他拷上了,壓着他的肩膀,“有什麼話回警局交代吧!”
男學生撇嘴朝身後破口大罵:“你知道我爹是誰嗎?還敢抓我,我讓他們把你都槍斃了!”
“那你說說,你爹是誰,我看看我認不認識。”周池钰道。
溫辰馨沖柳明亮擺手,示意她先停下。
男學生沖地上咂了口唾沫,“我親爹是陳安榮,還是舊港那一片的大老闆,我二爹是濱海市的副市長,誰見了我不喊一聲爺?你們也配抓我?鬼扯——”
柳明亮捏着他的嘴,怒目而視,“你這張嘴真是吐不出什麼好話!”
周池钰略一遲疑,“你是說你爹是陳安榮,那個十年前入獄的人?”
“我爹那是被你們冤枉的,他帶大家賺錢,你們反倒抓他,狼心狗肺,純屬一群白眼狼,啊啊——疼死了!”男學生含糊道。
溫辰馨哼笑一聲,“那他可真會賺錢,販毒賣的錢全放進自己口袋裡了,你倒好,在這兒跟我們講什麼?”
男學生急得跺腳,“放開我!”
柳明亮勾着他的脖子,手肘重重抵在他背上,“小子,你有福了。我親自審你,你就等着吧!”
溫辰馨看向蜷在兩人身後的女學生,走近她緩緩蹲下,壓低聲音,“有沒有做安全措施?”
女學生吸了吸鼻子,憋了半晌的委屈湧上心頭,霎時哭了出來,“姐姐,姐姐我怕……我怕……”
溫辰馨半跪在地上拍拍後背,“好了好了,先讓我們這邊的人帶你去醫院處理一下,好吧?健康最重要,别的先别想好吧?”
她擡手拭去女學生眼尾的淚,柔柔地安慰她,“别哭了,哭花了臉眼睛也要腫了。我問你,你爸媽呢?”
女學生沒說話,隻是搖頭,她和周池钰對視一眼,兩人皆不知道怎麼辦。
女學生抹了把眼淚才開口,“他們死了,死在外地的煤廠,被大貨車軋死的。我…我……”
“我沒爹沒媽……”
女學生哽咽着說不出一句話,溫辰馨将她抱得更緊了,單薄的身體能感受到起強烈的抖動。
“先去醫院,先去醫院,剩下的等回警局再說。”
等柳明亮回來,三人的表情都變得凝重了一些,她“嘶”了聲,自己一個人在心裡犯嘀咕,溫辰馨便問,“想什麼呢?”
“他說他是陳安榮的兒子,連他都不知道陳安榮現在是死是活,但是要是聽你那個老朋友說的話,這個陳安榮能一直待在海洋館裡,不是被綁了就是被殺了,這……”
周池钰沒接話,“接着找吧。”
一直到盡頭都沒看見人影,柳明亮憋不住了,庫哧蹲在地上托着腮,“不是我說,這個陳安榮不會是逃了吧?還是那人給的消息本來就不對?”
溫辰馨四下打量,不疾不徐道,“再找找,再找找。”
周池钰沒那麼耐不住性子,一直跟着溫辰馨的視線走,她看過哪,周池钰也跟着看,直到兩人的視線都停留在最裡側靠牆的一扇魚缸上,沒有燈,所以看着魚缸被的水格外得渾濁,上上下下有三層顔色不一的分層。
溫辰馨擡手指着魚缸,“估計就是了。”
“啊?!真的?”柳明亮湊上前,瞅了瞅還是沒瞅見,“陳安榮會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