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的風呼呼地吹着,即便是被阿铄攬着,即便是被他整個人護在了懷裡,她還是害怕地閉上了眼,手不由自主地緊緊抱住了阿铄的脖子。
不一會兒,阿铄帶着她在一棵樹上落了腳。
餘音兒這才緩過神,緊緊抱着阿铄的脖子不放松,小聲問:“怎麼了?”
阿铄抿着唇,如玉般白皙的脖子,竟是紅紫了一大片。
意識到自己勒緊他了,餘音兒連忙松手,隻是這一松,卻有被他拉了回去,“挂着,别掉了。”
餘音兒耳根都紅了,好歹也是她有求于他,沒想到到頭來還讓他受這樣的罪,“這麼挂着,你會不舒服嗎?”
她是躲在他壞裡說的,溫熱的氣息吐在了胸前,阿铄的臉也開始泛紅了,他連連搖頭,道:“不會不舒服。”
餘音兒咬牙,這感覺實在太怪了,“我們這是在哪兒——”
“噓——”阿铄微微低頭,盡量貼近她的耳朵,小聲道:“他們來了。”
餘音兒的臉唰得一下全紅了,就連心跳都漏跳了一下,又聽到就腳步聲傳來,她不由得從他懷裡往外探了探。
誰想這麼一探,她竟是被吓了一跳。
沒想到她竟跟阿铄站在樹上!而且還是這麼高的一棵樹上!
樹下不遠處,那幾個蒙着面的兇徒果然搜過來了!
阿铄頓了頓,輕聲道:“我們将他們往哪裡引?”
餘音兒盡力讓自己冷靜,道:“往北,北面的莊子。”
阿铄微微一愣,一臉為難的樣子。
“怎麼了?”餘音兒問。
阿铄問:“北面在哪兒?”
餘音兒:……
“你不知道北面在哪兒?”
阿铄點頭。
“那你若是出門,找不到方向了怎麼辦?”
阿铄如實道:“留在原地,阿弟們會找到我的。”
餘音兒還想問些什麼,樹下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她朝北面指道:“北面在那裡。”
“好!”阿铄順手掐下一截樹枝,朝樹下丢了過去。
樹下傳來一陣慘叫:“哎喲!是誰!誰打我?”
“沒人打你啊!你别一驚一乍的!”
那人将阿铄丢下去的樹枝撿起來,氣道:“明明就是有人用樹枝打我!說!是不是你!”
餘音兒:……
這麼明顯,他們好歹往樹上看一眼!
她氣得伸手折了一截樹枝,狠狠往那人頭上丢去。
“誰!”那人終于反應過來,朝樹上看過來,一眼就看到了他們。
他問:“你們是誰?”
餘音兒扶額,道:“你們老大讓你們來綁我們,你們居然不知道我們是誰?這還綁個什麼人?早早回家睡覺去吧!”
那人這才反應過來,舉着手裡的刀朝樹上兩人喊道:“原來是你們!給我下來!”
餘音兒冷哼一聲,挂上阿铄的脖子,“阿铄,我們走。”
阿铄點點頭,攬緊她的腰:“好。”
餘音兒頓覺腰間一緊,失重之感再次襲來,下一刻,她便跟着阿铄再次飛了起來。
樹下的人見狀,氣得一把丢下手裡的樹枝,指着兩人離開的方向,喊道:“别跑!你看我今日能不能綁到你們!”
說着,他朝身後幾人道:“走!我們追!”
有阿铄在,好幾撥人都被聚到了一塊兒,眼見着越來越靠近莊子,餘音兒看了看天色,道:“阿铄,将他們引進前面林子裡去。”
“好!”
阿铄緊了緊她的腰,提了一口氣,不一會兒,他便将那些人成功引進了林子深處。
他歇在一棵大樹上,眼見着那些人在林子裡各種奔走,問:“接下來去哪裡?”
餘音兒道:“去莊子。”
阿铄看向進了林子後,怎麼也出不來的蒙面人:“他們呢?”
餘音兒微微一笑,“放心吧,他們一時半會兒出不來。”
兒時她就很喜歡和餘泰元一起巡田地農莊,尤其是餘泰元給她備的嫁妝,她幾乎是回回都來。
這片林子從前的主人是前朝的一位工部侍郎,那位侍郎緻仕之後,便在這裡種了一片八卦陣形狀的果林,兒時她最喜歡來這一片林子玩耍了。
如今果林已經不在,但陣法還在,這群人看上去也是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應該一時半會兒出不來。
阿铄颔首,再次将她攬入懷中,朝她指的方向單足點地,騰空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