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相好的羅漢、滿漢、背西等幾種價格相對較好,普通的寶泉錢币幾十幾百,江溪将每一個都拿起來看了看,隻一眼就能分辨出真假,最後選出六枚寶泉錢币,一枚羅漢,另外還有一塊同治年的錢币,背後鑄刻的是天下太平四個字。
李秋白也跟着挑了挑,期間也一直偷瞄老闆,發現老闆大部分時候都是心有成算的,目前為止隻對江溪拿起羅漢币時肉疼一下,其他都沒什麼變化:“江姐姐,這是假的吧?從沒見過這種錢币,瞧着也挺新的。”
江溪垂眼淺淺的笑了下,老闆估計也是相同的想法,所以讓她撿了個漏:“但是這寓意挺好的,拿回去挂在屋檐下求個平安。”
李秋白信以為真,“那再選一個?好事成雙對吧?”
“也行。”江溪把選好的錢币放在手裡掂了兩下,語氣溫和的講價:“老闆,這些個一起五百,如何?”
四周蚊子嗡嗡嗡,老闆擡手一巴掌拍在胳膊上,擦了下蚊子血:“那一枚羅漢都不止五百了,你如果都要就1500一起拿走。”
“那就全部660,這枚羅漢錢雖有價值,但品相一般,就算在古玩店價值不會超過500,其他也一般般,二三十一枚差不多,我給這個價已經很實在了。”江溪也跟着站起來,随手扇了扇蚊子,“賣嗎?賣我就付錢。”
老闆有些為難,說話溫溫柔柔的講價卻分毫不讓,“八百吧,太少真不行。”
江溪算着也差不多,拿手機付了錢,老闆又看了下木牌才将九枚錢币給了她,她重新檢查了一通,确認沒被換過才離開,走遠後将自己選中的那一枚天下太平錢币單獨裝包裡。
李秋白見狀,後知後覺的問:“江姐姐,那一枚錢币是真的?”
“對,那是宮錢,專門鑄造出來挂在燈籠上的祝福錢,很有收藏價值。”江溪心情不錯,又要發财了。
李秋白呆住,他以為她真是随便湊數的,沒想到真是個寶貝。
還說看微表情,他哪看得出啊?
從前面折回來的阿酒興奮的喊江溪:“我沒有找到物靈,但我在前面看到一幅有些年歲的畫,是整個鬼市最大的,但是受損嚴重,還要不要啊?”
“快帶我去看看。”江溪趕緊跟着阿酒過去,走出去幾米後發現李秋白還愣在原地,“那個李秋白,你快點啊,愣着幹什麼?”
李什麼白?李白?
四周買家回頭望去,結果看到一個卷毛老外樂呵呵的答話。
嘿,現在的老外取名越來越有意思了。
江溪叫上李秋白,跟着阿酒穿過人來人往的人群,繞了幾個彎走到一個偏僻角落的古玩攤,一盞四角宮燈挂在旁邊,橘黃色的光照在攤上,影影綽綽看不太真切。
老闆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一臉精明的蹲坐在裡面,外面蹲着幾個老者,幾人都戴着眼鏡,拿着手電光湊近了觀察一副被水浸過的山水古畫。
阿酒指着那幅畫,“就是那一幅。”
江溪也湊近看去,畫的時冬日雪景,山間積雪皚皚,青松伫立,一種天冷山孤的寒氣的撲面而來,畫得還挺好,隻是保存不當,上面出現很多潮濕黴印。
幾個老者點點頭,“這幅畫是百餘年前的人仿的,仿的是南宋劉松年的雪溪舉網圖,構圖、點染都還不錯,上面印章也很清晰,是個叫劉海林的畫家。”
“劉海林以仿古人古畫出名,筆觸極接近真畫,之前仿的一幅春日牧牛圖還拍出近百萬的價格,可惜他去世的早,早期仿古畫被認為是造假不入流,所知保存下來的隻有十來幅,都被私人收藏着,沒想到今晚能在這裡遇見。”
“确實還不錯,隻可惜被水浸過,墨迹暈染開了一些,頁面還泛黃,還有一點蟲洞,修複難度很大,價格能不能再便宜一些?”第一個開口的老者很心動,卻不敢下手,畢竟修複不好隻能砸手中。
老闆将古畫收回來:“一分不能少,雖然損壞了一些,但還是可以修複的,隻要修複好轉賣百萬也不成問題。”
江溪點了點頭,想看看受損程度,或許她還能補救一下,于是上前:“老闆,我能看看嗎?”
“看吧。”老闆不介意。
江溪讓李秋白拿手機打開電筒光,她小心拿起畫軸,入手時感覺畫卷比平常所見的要厚一點,看來裝裱技藝一般啊。
她借着光再仔細看看,發現裝裱的手藝還可以,柔軟光滑,好像不是裝裱的問題,是紙張本來就這麼厚?
阿酒湊過來,貼在她耳邊悄聲說:“我感覺它裡面還有東西,年歲比外面這一層老很多。”
雙層的?難怪會厚一點。
江溪輕輕撫過畫面,清潤杏眼裡溢出笑意,不錯不錯。
“是好東西吧?”阿酒傲嬌的揚起肉嘟嘟的臉,“是我找到的。”
江溪點點頭,默默給他豎大拇指。
李秋白怔住,你們在說什麼?有什麼好東西?
你倆别光顧着自己樂,我也好想知道,急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