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呼吸一般,每一次呼吸的悅動,空氣之刃劃過,就是一隻咒靈消亡。
經過将近一年經常出任務時的鍛煉嘗試,我對這隻覺醒術式的眼睛也越發熟悉。
正如五條悟曾經說,左眼術式看到的“線”,僅供我使用,利刃一旦劃過極為死亡。
是某種近乎于規則的恐怖能力。
那些線條如同牽牽引着生與死,我通過利刃做出切割的動作,将生牽引到死亡的一端,那麼即便是特級咒靈也會就這樣死去。
前提是我能靠近特級咒靈一米之内,還沒有被幹掉的話。
我一路從一樓清理到三樓。
眼睛已經開始微微發脹,眼周有些用眼過度的細微疼痛。
我微微喘了口氣,踏上三樓的瞬間就覺得不對勁,放緩了腳步看向鋪着猩紅地毯的走廊。
事情發生的時候,咒靈是從樓外一股腦湧進來的,樓上的客人大多數都被堵在房間内。
我路過第三間緊閉的房門,聽着裡面恐懼卻還算是平穩的呼吸,沒急着救人。
先放輕腳步朝其中唯一一扇大敞的房門走去。
站在敞開的門闆之後,我微微一愣,聽到了其中毫不掩飾的呼吸聲。
如同一頭正在休憩的大型動物,帶來莫名的壓迫感。
莫非是幕後之人出現了?
我悄悄退後幾步,拿出手機的同時,透過合頁縫隙有限的視野朝裡看去。
正對上一雙瞳孔過分縮小導緻眼白更加明顯,從而顯得氣質格外兇厲的眼睛。
!!!
我按在手機上的手指一僵。
編輯好的信息還沒來得及發送,一隻手徑直穿透相隔的門闆抓住我的手腕。
那隻困住我的粗粝大手上沒有線,我握着折扇向上一挑,劃向那人的手腕,他卻像是早有預料般松手縮了回去。、
“嘶,這麼絕情?”
嗯?
聽到熟悉的聲音,我試探性轉過阻隔的門闆,黑發男人聞聲垂眸看過來,靠在門框上姿态放松。
他身後我們才離開不久的室内一片的狼藉,雜亂的咒力殘穢萬花筒一般在四處綻開。
即便是再不可置信。
我的深吸一口氣:“是你,祓除了這一層的所有咒靈?”
伏黑甚爾點點頭,探手朝身後掏了掏,我警覺的看着他。
“哝,你們招惹來的東西吧,我不做白工,刷卡。”
我抽了抽嘴角,原本的警惕和質問都被壓了下去,隻剩下對甚爾這幅見錢眼開沒節操德行的無奈。
再次鳴謝我真誠的資金贊助商(冤大頭)五條君。
我爽快的刷了卡,隻想快點結束今天這場鬧劇。
伏黑甚爾看了眼到賬短信,滿意的伸了個懶腰,溜溜達達超外走去,完全對我複雜的目光熟視無睹。
“啊對了。”
我給那兩人發了消息,就聽到剛告訴我全名的伏黑甚爾懶散的話音。
“那裡面有個人有點奇怪,就當做是合作愉快的贈禮了,下次有這種活還能找我啊。”
他從貼着後巷的窗戶跳了下去。
我疏散完人群,才朝伏黑甚爾指的方向看去,拉開清潔工具間的小門,一個被綁住的西裝男出現在眼前。
那頭稀疏的黑發間,并沒有縫合線的存在。
我失望的垂眸,發消息讓趕到現場的輔助監督先生把人帶去高專。
我靠在三樓走廊倚着窗看向下方被警戒線圍起來的牛郎店,接通了五條悟的電話:“喂?”
樓下站在輔助監督面前吩咐些什麼的白發少年,舉着手機左右看了看,然後仰頭對上我的視線。
他的聲音好像有些咬牙切齒:“你剛才又去見那個牛郎了?!”
我點點頭:“甚爾先生幫了點忙,他挺厲害的,要不要讓人查查。”
隔着幾層樓的高度夜晚不甚明亮的燈光讓我看不清他的臉色,隻能聽到電話裡的呼吸停頓了一會兒。
“你是說他很厲害?”
我眨了眨眼。
“你竟然說他很厲害!”
我遲疑:“事實上,我好像打不過他,甚爾先生給人的感覺和你們不同,我還從來沒見過這種人呢。”
感覺不像是咒術師。
樓下那道身影現在肉眼可見的生氣了。
我思索了一會兒:“我擅作主張給甚爾先生付了報酬,等會我打給你吧。”
确實不應該刷五條悟的卡,這種事情明明可以走報銷嘛。
我等會兒就去寫申請。
電話那頭徹底沒了聲音。
“咔嚓。”
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通過話筒傳遞過來,下一刻電話也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