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夏油傑在趕來醫護的注視下,同意了一起去旅行。
前提是我們先把三人份的任務清空。
我踩着飛行咒靈,腳下是高聳入雲的大廈,摸着下巴翻看手機:“三人份的任務如果要集中處理的話,還是挺輕松的嘛。”
夜半的風聲越發急促,腳下歸于平靜的大廈安靜得詭異,我視線艱難的從道路規劃中拉開,皺了皺鼻子。
夜風帶來了奇怪的味道。
“好臭。”
我在飛行咒靈身上轉了一圈,忽然微微偏頭看向和大廈完全相反的方向,搭在腰間的手抽出折扇朝側前方的夜色揮去。
湧動着将這片空間包圍的夜風忽然停滞。
空無一物之處陡然泵出一大股粘稠的血液,尖銳吃痛的哀嚎同時這才緊跟着響起。
背生醜陋雙翼的咒靈嘶鳴着癱軟在我的腳尖。
圓滾的身體還在锲而不舍的朝人類的方向蠕動,咒靈的身體且已經開始自從尾端開始消散。
我合上折扇插回腰間,不再看選錯人的咒靈,不過今天晚上不論選誰,這家夥也逃不過就是了。
不過是二級而已。
而且在空中鬼鬼祟祟不斷變換的死線超級顯眼的。
我繼續打開地圖安排最佳任務路線,終點的沖繩被畫了個大大的圈。
“嗯,我看看下一站是……”
腳下微微晃動,身側悄無聲息多出兩個人。
我合上手機朝他們彎了彎眼睛:“走吧。”
遞到沖繩的時候是決定三人旅行的第二天晚上,我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走出機場,行李箱忽然被人接走,換成了一隻能夠将我包裹的手。
我小聲嘟囔,不走心的扯了扯:“熱。”
一隻打着旋的冰激淩出現在眼前。
五條悟拿着冰激淩迎上我的目光,挑眉笑了起來:“還熱嗎?”
有視線從四周隐晦的投射過來。
我打了個哈欠,慢吞吞的捏住他的手腕,在冰激淩上舔了一口,然後打了個寒戰。
“剛睡醒不想吃冰的,快走吧。”
看過來的視線越來越多了。
我忍不住撇開走的越來越慢的人,将帽子拉起,先他一步走出機場。
踏出機場的瞬間,沖繩帶着鹹腥氣息的海風吹過臉頰,我深吸一口氣,遠遠望見天空之上飛過的海鷗,唇角不自覺勾起笑意。
“海邊啊——”
我頓了一下,看向發出含糊聲音的人,少年的白色短發被海風向後吹拂露出光潔的額頭,臉頰鼓鼓的嚼着什麼。
我扶住頭上忽然多出的帽子,聲音有些遲疑:“話說回來,我們是不是忘了點什麼?”
五條悟咀嚼的動作停了一下,包着鼓鼓的臉頰微微俯身,凝視着我陷入沉思:“……沒有吧。”
我沒忍住戳了戳他的臉。
唔啊,軟乎乎的。
我放松下來,輕快道:“這樣啊,那我們走吧,海邊旅行……吸引視線的任務就叫給我們吧!”
五條悟一手捏着黑川一帽子上垂落于腦後的兔耳,精神奕奕:“都來海邊了,當然要去沖浪啦!”
這位毫不掩飾呢。
我左右看了看,又在他開心的表情下,忍不住也微微抿唇露出點點笑意。
夏天人流如織的海邊好像也不那麼可怕了。
十幾歲的少年少女在夏日的海風下相視而笑,就連身邊的空氣都仿佛冒着清爽的粉紅泡泡。
一道惡寒的陰影自上而下将兩人籠罩。
“喂。”
五條悟拉開我的手,放進了什麼東西。
我配合的露出好奇的眼神,等到他滿意的挪開手指:“哇!貝殼!是心形的诶!好神奇!”
我舉着心形貝殼對着陽光愉悅的欣賞。
“喂喂——”
五條悟眯着眼睛:“是吧是吧。”
他享受着黑川一陡然變化的表情,笑吟吟地将掌中的小貝殼一股腦倒進她捧着的手中。
我捧着滿滿一捧形狀漂亮的貝殼,屏住呼吸,忍不住專心觀察了一會兒。
“嗯?在看什麼?”
發現我被跟上來的五條悟又折返回來,低頭湊過來,柔軟的發梢擦過我的臉頰,帶來細微的櫻花香氣。
思緒被打斷。
我猛地合上手掌,舉着手掌跑到路邊的工藝品攤位上買了一個漂流瓶,将所有貝殼都小心的倒了進去。
忙完我才注意到他好奇的目光,有些尴尬:“沒什麼,隻是覺得确實……”
要是認真地說意識到收到禮物覺得很開心絕對會被嘲笑的。
“很可愛。”
他不知道信了還是沒信,隻是盯了我一會兒之後,若有所思的收回視線。
“給我等等的!”
“我說你們兩個——要不要再想想到底忘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