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叫醒酒湯,你現在就好好睡一覺。”
我怔松地看着黑洞洞的天花闆,動作不太靈敏的爬了起來,跪坐在床邊勾手抓住他的衣角,疑惑的說:“為什麼?”
完全沒聽進去啊。
五條悟向稍微加快的心跳又平緩下來,轉身按住她的手,輕輕拉扯:“因為小一喝醉了,我……”
跪坐在床邊的少女顯然耐心比清醒的時候有所下降。
我執着的拉着他:“沒有喝醉。”
五條悟看着她,總覺得自己之前腦海裡的矛盾完全是場笑話,這家夥真的有意識到他們已經結婚了嗎?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見面時的小一,還是個被風一吹就倒,出行需要坐輪椅的家夥。
他帶着小一離開黑川家,也許是想要的走個流程糊弄家裡的那群家夥,但大概也是有些新奇。
把人帶回去之後的發展完全沒按照想象中的路線發展,他對這家夥也的不自覺投注了越來越多的視線。
雖然現在也很好,偶爾還是會想念當初那個隻能依賴自己的小一。
總不會像現在這樣,心裡總是不知道在想什麼,似乎路邊随随便便跑來一個橘子味的家夥就跟着跑了的樣子。
他咬牙拔開她的手,不打算和醉醺醺的家夥繼續辯論。
先出去冷靜一下好了。
他按上門把手,身後卻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六眼的視野當中,罕見的穿了身制服以外的裙子的小一仰着頭,水盈盈的藍眸望着他。
皮膚在黑裙的襯托露出的皮膚白得晃眼。
臉頰卻點綴着兩團桃紅。
帶着委屈的表情看過來的時候。
“……好可愛。”
我歪了歪頭:“什麼?”
五條悟抿唇沒打算回答。
我就繼續問出沒說完的話。
“為什麼悟身上有橘子味道,不是不喜歡嗎?”
雖然我喜歡來着。
五條悟挑眉,他不想再提起自己的幹的蠢事,随便糊弄一下:“你喜歡就行了,好了,我要出門,你乖乖去睡覺。”
是這樣嗎?
我不再阻攔,靜靜地站在原地看着他推門,自言自語:“還以為有更奇怪的答案,明明悟不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啊。”
“……原本的味道都快聞不到了。”
我按了按鼻尖,轉身慢慢朝床的位置的溜達過去。
“等等。”
我剛扯上被子,就被一隻手按住肩膀轉了個方向,遲鈍的疑惑還出現,唇上就被惡狠狠地印上一個吻。
什麼?
我慢吞吞眨了眨眼睛,睫毛居然和另一人雪白的睫毛相觸,唇上被啃咬的觸感越來越重。
像一根線一點點将我還在飄蕩的神志拽了回來。
我用大腦試圖處理一下目光的狀況,眼睛卻因為近距離處理那雙閃爍着天空光澤的藍瞳而宕機,唇上的觸感逐漸加重到有些刺痛。
不管了,總之先暫停一下。
後背按着的手讓我和他的胸膛被迫貼在一起,我隻好退而求其次按着他的小腹往外推:“等等,悟?”
推拒的話語仿佛點燃了一叢火焰,那雙眼睛更亮了。
有滾燙的舌尖順勢入侵,強勢的讓自己的氣息完全填滿我們交錯的每一寸皮膚。
生澀卻熱情的吻讓我恍惚着失去了阻攔的力氣,我的直覺也在告訴我,不要在這個時候推開他。
好……好吧。
我迷迷糊糊的想,今天他确實有點反常,一個人待在房間裡也不開燈,心裡忽然生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難道他是在難過嗎?
抵在兩人之間的手蜷了蜷。
這種不可一世天天說着自己最強的家夥,忽然擺出這種姿态,還真是。
我有些支撐不住的向後倒去,一隻手先一步托着我緩緩放下,我終于得到了點喘息時間。
望着他在黑暗中格外明亮的眼睛,我抿唇,試探性地把手落在他的後背,然後一點點滑向脖頸,微微向下壓。
我遲疑着确定他的心意。
在我輕飄飄的動作下,他如像是的早有準備,幾乎是在碰上脖頸皮膚的瞬間,再一次向我靠近。
這一次動作如同雲朵一樣輕緩,兩雙同樣柔軟的唇瓣通過一點點似有若無的磨蹭,宣洩着心中溢滿的情緒。
我幾乎在這樣溫柔的情緒中睡去。
不可一世的白發少年卻握住了我的手,一點點往下探去,直到更上一層的灼熱觸碰掌心,我倏然睜開眼睛。
落入那雙帶着懇求和笑意的藍眸。
他放開我的唇,與我額頭相抵。
這個狀态下,我隻能張口發出徒勞的喘息,手背上施加的力道帶着我一同活動手指,我感覺到自己的脖頸連帶着腦袋都蒸騰着滾燙的熱度。
他眼神逐漸陷入隐忍與痛苦。
“今天還不是時候,先抱抱我好不好?”
我們呼吸交錯着對視,掌心的溫度幾乎灼燒到我的心尖,指尖顫抖。
我抽出未被握住的手勉強環住他的脊背,聽着耳邊變換的喘息,有些羞恥又不得不承認生出些陰暗的成就感。
最強的五條悟在我面前露出這樣脆弱漂亮的表情啊。
“嗡嗡——”
接連不斷的鈴聲在枕邊響起,我呼吸一滞,反射性想要轉頭去看,隻看到夏油傑幾個字電話就被五條悟無情的挂斷。
我看他。
他表情無辜的湊近,還帶着水漬的唇蹭了蹭我的鼻尖耳:“不是說好了抱着我的嗎?”
我紅着臉,默默把手挪回去。
氣氛再次暧昧起來。
他握着我手背的動作逐漸加快,打在我耳側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扣扣。”
清晰的敲門聲傳來,然後是熱情洋溢的女聲:“您好,302的客人,您要的醒酒湯。”
我抽了抽手,這次真的清醒過來,用眼神示意他去拿。
五條悟沒動,咬牙切齒:“我沒叫。”
枕邊的手機閃了閃,夏油傑發來一條消息:幫你們叫了醒酒湯,不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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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推着餐車站在302門外,疑惑的看着毫無動靜的門扉,那位打電話過來的先生說兩人都喝醉了……
她出于責任心,再一次敲門:“您好,您要的醒酒湯。”
第三次敲門的時候,安娜懷疑裡面的客人已經睡了,推着車準備離開的時候,門内傳來“咚”的一聲。
什麼東西撞在門上的悶響。
然後房門咔嚓一聲幹脆的打開了……一小半。
露出了一張格外帥氣的臉,那雙眼睛特别得讓她心髒重重跳了跳,他大半個身體都隐沒在房間裡的黑暗中,不耐的蹙眉:“醒酒湯?”
安娜倏然回過神,尴尬的端起推車上的湯盅:“我幫您……”
話音未落手裡一空,她需要兩隻手端穩的托盤已經被他一隻手拿走。
他似乎有些不适,端過托盤的時候,忽然悶哼一聲,臉上醉酒的紅暈更加明顯了幾分。
“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
五條悟警告的瞥了眼門後:“不用了,謝謝。”
咔嚓一聲門被利落的關上。
我眼神飄忽,把黏糊糊的手背在身後:“我……我就是太緊張了,誰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