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連軸轉,将下周一的時間預留出來,就算某人再玩什麼花招,沈琰也能親自将人綁去民政公署。
所以半夜才從不夜城ktv離開的沈琰,第二天又一大早就趕往了IPP聯盟。
但是有了不夜城的插曲,沈琰現在另有了打算……
這天,沈琰厚外套脫了一半,進了辦公室還沒來得及坐下,他就接到了謝苑的來電。
握着震動不停的手機,像是好心施舍給人臨終遺言說出口的機會,沈琰滑動屏幕接通了電話。
果不其然,謝苑開口第一句就是:“對不起。”
沈琰點頭簡短回:“嗯。”
謝苑:“我接受和解,不會起訴。”
沈琰坐在皮椅上換了個稍舒服的坐姿:“随你,與我無關。”
長久的沉默,沈琰反問:“還有什麼要說的,挑重點,還有1分鐘。”
謝苑語音像是帶上了委屈:“真的很抱歉,以及,我真的喜歡了你很久。”
“從第1年,到現在,是第14年。”
“今天過後,我應該再也沒有機會說出口了,以為我可以一直憋在心裡,但是我發現,還是想說給你聽。”
沈琰打算不做回複地聽完1分鐘,就立刻挂斷電話,隻是,謝苑抛出了個互動話題:
“我們上高等校的時候是隔壁班,你還記得嗎?”
沈琰的思緒飄遠又飄回,迷茫地一無所獲,他皺着眉剛想如實回:不記得。
隻是還沒開口,他就又聽見謝苑自嘲回:“哦對,你肯定不記得,因為你從來不記這些不重要的。”
于是,謝苑又自話自說了起來;“你那個時候性子很沉悶,不愛說話,也不怎麼學習,成績一般。”
這話聽得,沈琰拳頭緊了緊。
毫不知情的謝苑,繼續雷區蹦哒:“不知道什麼原因,我沒見過你上過一次體育課,也沒見你跑過一次早操,所以和你碰上的機會很少,但是每次在走廊遇上你,你的手裡都會拿一本漫畫,好像是柳木社的熱血漫。”
“我當時就很好奇,為什麼你這麼一個熱血的人會遊離在團隊生活外。”
“直到偶然一次,我通過化學實驗室的門縫看到,你在掌掴一個造你黃謠的alpha。”
“那個時候我才對你有了改觀。”
“也沒想到,改觀後越陷越深,越發一發不可收拾。”
“我認為你性子太傲,不會輕易喜歡上誰,所以我默默觀察,不敢輕易靠近。聽說你訂婚了,我也有想過放棄。”
“但四年前的機場偶遇,我覺得連上天都想再幫我一次,所以我瞞着真實目的靠近了你,謊稱救你的人是我。”
“因為我知道,如果我大膽暴露對你的感情、承認那個人不是我,恐怕,從一開始我就會失去留在你身邊的機會。”
“我不明白,為什麼後來者居上。”
沈琰點開一個校園官網查看了下,聽到謝苑的自白,他語氣平淡地回:“謝醫生很聰明但也有點愚蠢。”
“為什麼後來者居上,因為先行者不争不搶,在溫水煮青蛙,用懷柔政策。”
說完,他看着點開的網頁,複述道:“015級S班學生謝苑,任職過學生會秩序部部長,擔任了3年的班級化學課代表。”
“我記得你。”
說完挂斷電話,将人聯系方式删除、拉黑一條龍服務流程走完。
做完這些後,沈琰給許嘉撥了個電話:“謝醫生那封檢舉信。”
“删了吧。”
謝苑任職于公立醫院,同時在安列斯私人醫院挂職。在安列斯醫院的職務,沈琰很好解決掉,但是不是很好将手伸進公立醫院,所以,他幾乎默許了許嘉寫檢舉信的行為。
隻是,他現在覺得,應有的拳腳已經有了替他施加了,領了皮肉傷,總不能讓人連糊口的工作都丢了。
——
明天就是新一周伊始,也是沈琰和鄧黎明約定好的退婚日子。
隻不過是單方面:)
鄧黎明那邊不聲不響,絲毫沒有要聯系自己的迹象,沈琰擔心,對方估計又有新的花招等着自己。
于是,站立在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視城市夜景,沈琰從黑名單裡解救出一個電話号碼,撥通了過去。
接通後,沈琰:“談談?”
鄧黎明立回:“躁候。”
無語了片刻,沈琰再開口時,問出了一句自己都沒想到的話:“你還住那間老破小?”
說完就狠狠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恨不得能撤回重說。
聽到沈琰問話的鄧黎明,怪異地“啊?”着反問一聲後,立刻回:“嗯!”唯恐慢了一秒,沈琰就要反悔,“你要來?”
沈琰無語扶額片刻,張了張口又不知道說什麼好,索性利落挂斷了電話。
于是,下班了的鄧黎明,先是進行了全屋大掃除,再是對自己進行了盛裝打扮,接着他又發消息讓未成年陸昭,今晚不要回家。
做完這些,他去樓下買了一束帶着水珠的玫瑰花,插瓶放在了進門就能看到的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