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瑛捏着那根草葉心事重重的往回走,如果說昨晚不是在做夢,那自己的試驗田是不是跟着一起穿過來了?
盡管這種事有些匪夷所思,但他都能借屍還魂了,還講什麼科學?
王瑛試探在心裡再次默念“試驗田”沒有任何反應,難不成隻能在特定的時間内才能進去?
今晚再試試!
“少郎君。”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把王瑛吓了一跳,回頭一看原來是照顧陳青岩的陳伯。
“您老這麼早就起來了?”
“年紀大,睡不着。”這老頭對王瑛的印象還挺好的,昨日二老爺一家來打秋風,多虧了少郎君幫忙解圍,不然又被那厮占去了便宜。
“少郎君怎麼站在這裡不進去?”
“啊,沒,沒事。”王瑛推開門,兩人一同走了進去。
屋子裡陳青岩已經醒了,面色不善的看了眼王瑛,然後朝陳伯招招手,示意他背着自己去後面上茅廁。
半晌後回來開始洗漱、更衣、束發,一通折騰下來累的他氣喘籲籲臉色慘白。
王瑛暗自道:啧,都病成這個德行了還挺講究。
早食是婆子端過來的,兩碗小米粥,幾個灰面饅頭以及一疊小鹹菜。
之所以叫灰面是因為這個時代磨面技術比較落後,磨出的面粉雜質太多呈灰白色,做出的饅頭并不會像現代那般雪白。
不過灰面也是尋常百姓家吃不到的好東西,原身的記憶裡,在王家隻能吃豆餅和豆飯,那東西吃多了漲肚子,隻有逢年過節才能吃一頓灰面。
王瑛一口氣吃了三個饅頭一碗粥,再看旁邊的陳青岩,半天功夫一碗粥都沒吃完,隻喝了點米湯就擺擺手不吃了。
陳伯憂心道:“少爺再吃一點吧,不吃東西您這身體怎麼能好啊?”
“把我的書拿過來。”陳青岩性子執拗,他說不吃一般情況下基本上一口都不會再吃。
陳伯無奈的歎了口氣,轉身去書架上拿書。
王瑛突然站起來,伸手端起他吃剩的半碗粥走到書架旁邊。
陳青岩疑惑的看着他,“你在幹什麼?”
“這粥你還吃不吃?”
“不吃。”
“不吃我就喂給你的書吃。”
“?!”陳青岩瞪大眼睛,好像沒聽懂他說的話什麼意思。
隻見王瑛從書架上掏出昨天看的那本中庸,打開書便把粥往上面倒。
“豈有此理!把書給我放下!咳咳咳……”
陳伯在旁邊都看傻了,急的滿頭大汗,“少爺,少郎君……”
眼見着一本書都糟蹋了,陳青岩氣的臉色鐵青幾欲昏厥,王瑛又從書架上拿出一本《論語》,“還吃嗎?”
“吃……我吃……”
“陳伯去給少爺盛粥。”
“啊?哎!”陳伯趕緊端着碗去盛粥,不一會兒端着熱騰騰的小米粥過來,看着陳青岩一口口喝下去,這才放過了《論語》。
王瑛拿帕子擦擦手道:“你看這不是挺能吃嗎?”
陳青岩顧不上生氣,趕緊讓陳伯将那本糟蹋的書清理幹淨。
結果陳伯打開才發現,少郎君哪糟蹋書了,剛剛不過是用了招障眼法,在書中間夾了張白紙,米粥并未髒污字迹。
陳青岩惱羞成怒,指着王瑛道:“給我滾出去!”
“啧,吃飽飯聲音都大了,下次再不吃飯我可真把你的書都喂飽。”
“滾!”
王瑛哈哈大笑,趕在他把碗扔過來的一瞬間把門合上,隻餘下陳青岩怒氣沖沖垂着床闆。
陳伯站在旁邊想笑又不敢笑,“無事老奴也出去了。”
陳青岩煩躁的擺擺手,自己拿起書卻怎麼都看不進去,一閉眼就是王瑛耀武揚威的模樣。
可惡,待會就寫休書,一定把他休了!
*
屋外陳伯笑呵呵道:“還是少郎君有這法子管用,少爺已經許久沒吃過這麼多東西了!”
“辦法雖然糙了些,能讓他多吃東西就好。”
“是這個道理。”陳伯拿起掃把開始清掃庭院。
王瑛有些疑惑,“我看他并非吃不下東西,為什麼每次吃飯隻吃那麼一點?”
陳伯回頭看了眼卧房,壓低聲音道:“這事本不該亂嚼舌頭,不過您二人已經成親倒也沒什麼不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