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聽嫂子的!”
陳青岩道:“你是不是已經想好怎麼辦了?”
“我打算讓你假死。”
“假死?”大家驚呼出聲。
“對!我要給你辦一場喪事。”
陳青岩嘴角抽搐,剛想說豈有此理,腦子裡瞬間想到了什麼,“你是想來個将計就計,把他們的陰謀戳穿?”
“聰明!不把戲做全了,怎麼能讓陳表一家露出真面目,這件事光靠咱們不行,你快給你四叔寫封信……”
*
李氏從後院回到正房,剛巧碰上田媽媽從外頭進來。
“夫人這是去哪了?剛才到處都找不見您。”
李氏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半晌才穩住情緒,“去後院看了看青岩……這孩子前幾日還好好的人,今天又不太好了,一直沒精神吃東西。”
田媽媽見她眼圈通紅像是哭過,眼珠一轉道:“看我說什麼來着,之前夫人去山上拜佛大少爺身體日漸康複,如今不去了就不行了吧,請來的小像哪有寺廟裡的靈驗!”
“是……是嗎?”如果不是知道她兒子要毒害自己兒子,李氏可能就真信了。
“肯定是!王……少郎君年紀小不什麼都不懂,那拜佛豈能隻拜初一不拜十五的?要是讓佛祖怪罪下來,怕是大少爺的命都保不住喽!”
李氏心頭一顫,看向她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之前還顧念一絲主仆情誼,如今見她這幅嘴臉心裡恨極了。
“你說的對,這幾日勞煩田媽媽陪着我上山去誦經吧。”
“哎!”田媽媽眼底藏不住的欣喜,她知道莊子上已經送來了錢,這次上山高低讓夫人再捐幾貫香火錢!
李氏疲憊的走進卧房,田媽媽熟練的幫她解下钗環,換上睡覺穿的綢衣。
“素梅,你在我身邊伺候多久了?”
田媽媽冷不丁聽夫人叫自己的閨名愣了一下,“已經十七載了,您生大少爺那年我被夫人派來照顧你的。”
“是了,十七年。”李氏輕歎了口氣。
田媽媽眼皮猛地的跳起來,心中有些不安道:“夫人怎麼突然提起這個,可是從哪聽到了什麼話?”
“沒事,就是覺得咱們之間相處的夠久了。”
“隻要夫人不嫌棄我年紀大不中用,老奴便一直服侍着夫人。”
這話說的多好聽,誰能想到竟是佛口蛇心的人,李氏不敢再跟她聊下去,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緒質問她為何要這麼做。
擺擺手道:“我困了,今晚不用在我這守着,回去休息吧。”
“哎。”田婆婆帶上卧房門,腳步匆匆的回了家。
她住的地方離陳家宅院不遠,出了胡同往西走,一間齊整的兩進小院。這也是前幾年李氏出資幫忙買的,若細算下來這些年李氏前前後後賞給她的東西不少了,隻可惜有的人養不熟也喂不飽。
“娘,你回來了!”一進門小六子便興奮的迎了上來。
“老婆子快來看看這是什麼?”田老漢喝了酒,紅光滿面的将那張契書遞給她。
田婆子接過仔細看了一遍,“這是陳表給的?”
“嗯!今日青峰少爺邀我去他家商議那件事,說事成之後陳家的田産分一半給我們,到時咱們就是地主了!”
“穩妥嗎?”
“白紙黑字都按了手印,他們想抵賴也不成啊!”
田婆子心中竊喜,“好好好,他要咱們怎麼做?”
田小六拿出那包砒/霜,“您找個機會将這藥倒進大少爺的吃食或湯藥裡,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他……”
“哎喲,我可不敢!”
“娘,我在外院輕易接觸不到後院的事,您要是不幫忙這事怕是成不了!”
“這可是殺人呐……”
田老漢拍着桌子道:“難不成你打算讓小六當一輩子奴才?再說那陳家現在哥兒當家,半點油水撈不到以後怎麼過日子?”
田婆子咬了咬牙,“夫人讓我明日陪她去山上拜佛,估摸着又能撈點錢,要不等幾日再說?”
田小六道:“二老爺那邊不着急,隻要咱們把事辦妥就行!”
田婆子這才接過毒藥,藏在貼身的亵衣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