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頭一次在現場卻沒看比賽,閉着眼睛放空自己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些聲音在幸村耳裡就像是催眠曲,在嘈雜的監控室裡意識逐漸模糊。
“前輩,你在勾什麼”。比賽就快結束了,立海大大比分的勝利,從遊戲和比賽一心兩用中的切原回頭就看見睡着的入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正拿着文件在勾勾寫寫。
“調查問卷,把你抓去流浪幾個月碰不到遊戲機的那種,沒有信号還有野人堪比荒野求生”。入江甚至配合起自己說的抽了張紙抽咽着抹眼淚。
“還要被野人頭子折磨,上天下海~”,種島懶洋洋的補了一句讓切原的小心靈瑟瑟發抖。
“啊啊啊啊啊,前輩!!!我不要去流浪!!”
幸村腦子混沌中被切原這一嗓子嚎得驚了一下。
“部長,嗚嗚嗚,入江前輩說要把我丢去流浪”。一看幸村醒了切原就撲了過來,赢得一個愛的摸摸。
“前輩那是騙你的”,幸村不知道第幾次歎氣,自己學弟的單純程度還真是愁人。
半決賽時幸村留在了賽場,他在教練席一改前兩年的溫和,變得更冷冽了。
立海大依舊是第一支進入決賽的隊伍,而第二支則是青學和四天寶寺之間産出。
“停一下,比賽結果出來了,立海大3:0進了決賽。以這個勢頭走下去,我能青學将會再次和立海大碰上”。乾扶了下鏡框看着部活室裡半死不活的幾人,鏡片下的眼睛閃了閃。
“這不是應該的嗎,他們本來就強,而且你們有沒有發現自從那位神之子回來後立海大都變得格外的兇神惡煞”。桃城武躺在沙發上閉着眼睛聽到立海大的消息睜開眼,沒有驚訝,更多的是本該如此。
手冢站在窗簾邊翻閱着新一輪報刊的報導,拍攝到的照片裡立海大的教練席空無一人卻無人去坐。
那個從一開始就神秘莫測的神之子回來了也沒坐在那個位置,檢錄時候露了面就沒在出現。
報刊所拍到的神之子站在比賽場的外圍,觀衆之外。場内是立海大的比賽,場外看着比賽的神之子平淡無奇,捕捉不到一絲的情緒,即便在下一張照片裡立海大赢了他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波動。
“按照時間算下午是我們和四天寶寺的二進一,赢的進入決賽,決賽時間定在三天後,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不二眯着的眸子讓人不清楚他在想什麼,隻是他和往常一樣就是了。
“立海大的神之子,真的有那麼強嗎”。越前從入青學成為正選代表青學參賽開始,立海大就像一座高山壓在他們身前,神之子的傳說一直是聽聞,就連關東大賽也是,他就沒看到過他。
他喜歡和強者比賽,而神之子的含金量在是國中第一人,甚至比手冢部長都神秘還難測的存在。
“這個嘛,我覺得你問手冢比較好,我可沒和幸村君有過接觸”。不二笑得眉眼彎彎,cue起了當透明人的手冢。
“對于幸村,我也不太了解。但我知道無我在他和真田小學的時候就開啟了,無我與他們所走的道不合适所以無我在他們那屬于棄子。國小時候的那場比賽我和幸村并沒有對上,但可以确定的是那個時候的他比我強到很多”。
手冢在遲疑了一下後說了六年級時候的那場過往,隻是現在的幸村究竟有多強他也不知道。
他和幸村相比……不,應該是幸村和國中屆的所有部長相比,幸村精市絕對是站在最前首的一位。
幸村的強讓他們在國一時候就以一年級的正副部長出現,這個風頭蓋過了國小時候的神之子,直到他帶立海大拿下了冠軍神之子的名号再次響起。
幸村精市四個字,無論是哪所學校的網球部對上或是提起都隻會是感慨。
國中三年他的比賽太少太少,屈指可數。僅有上場的那幾場比賽所展現出的實力全憑對手的實力在哪,毫無參考價值。
幸村又是個低調的,國中三年都不怎麼露面,露面了比賽也絕對不會打到單打一,除了必須打滿的幾場。
說他低調卻又沒那麼低調,因為他的名字可是壓了他們整整三年。
手冢也曾羨慕過幸村的實力和領導能力,絕對的實力讓他一入部就悄無聲息的讓立海大更新換代。
……
青學和四天寶寺的比賽立海大沒到場,有人說立海大太高傲了,放着這麼好的考察敵情的機會不要。
也有人說立海大已經勝卷在握,所以才連對手是誰都無所謂。
“勝卷在握嗎,呵……”幸村坐在部活室裡看着入江發來的消息,手機另一端的影帝正擺爛式抱着手機和幸村聊天,種島在一堆文件裡蔫頭耷腦。
“部長,我們不去看青學和白石部長他們的比賽嗎”。切原坐在幸村下首的位置上,擡着個腦袋問他。
“不用,進入決賽的隻會是青學”。幸村把手機反撲在桌上,轉動椅子背過身看着那一面牆的獎杯和優勝,在看到那個空着的玻璃展櫃時閉上了眼睛。
“四天寶寺實力不弱,我覺得青學也不一定會……”真田的話說了一半就止住了,他低頭避開了幸村看向他的冷漠。
“不一定會什麼?不一定會赢?你們不是和他們打過比賽嗎,他們的實力怎麼樣還不清楚?”
“四天寶寺是不弱,可你覺得面對青學堪稱疊滿了buff般的臨場突破……你還覺得四天寶寺一定會赢”?
“到現在,你……是不是還在想着要和手冢打”
“呵……”
幸村聽到真田說的睜開眼睛轉動椅子看向他,他倒是想聽聽真田會說什麼,隻是沒想到他會避開自己。
也不是沒想到,而是失望多了,背道而馳這四個字早已根深蒂固。
他掃過真田,看向了一直沒說話的柳,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什麼,掙紮?痛苦?
痛,苦……痛苦啊,痛苦什麼,又在掙紮什麼,這些結果不是他們拱手相讓的嗎,現在又在做什麼。
“你們……”想說什麼的幸村在看到切原和丸井發紅的眼眶止住了想說的。他想算了,就這樣吧,不關他們的事,卻忽略了自己猛然攥緊手心的痛。
怎麼可能會不痛呢,被自己信任的人所辜負這份期望怎麼可能不痛。想不通的事太多太多,最後歸結于還是自己太廢了共處三年沒能蓋過他們的執念,和那兩人比起自己都得靠後……
那些想要質問他們的為什麼,為什麼私下比賽,為什麼封藏的絕招到最後一刻也不用出來,為什麼要放水……
那些問題,早在看完比賽的錄像那一刻消失。
質問什麼的,看起來他就像是牌裡的joker ,那個又醜又好笑的joker。
“幸村,我……對不起”
“對不起幸村”
在幸村離開的時候,兩道椅子極速拖動發出的刺耳和幾乎同一時間的道歉充斥在部活室裡。
幸村還未落在門把上的手顫了一下,他的心有個那麼一下的刺痛。
“不重要了……”幸村閉上的眼睛又睜開,擰動門把手拉開了門,深秋的冷氣撲面而來喚醒了心裡那個無知的自己。
在他離去後的部活室寂靜無聲,站起的人久久未坐下,坐着的人久久未言語。
切原吸吸鼻子背着網球包追了出去,丸井僵硬的嚼着早已沒了味道的口香糖,桑園的視線落在了幸村剛才看的那個位置,仁王從柳生肩上起來拍拍手打破沉寂,柳生手裡的偵探小說被他捏得起了褶皺……
結果如幸村說的那樣,青學進了決賽,将和他們三天後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