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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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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很完美,"她回複道,"我很期待。"

放下手機,安瑤望向窗外的夜空,心中充滿了對歸期的期待。盡管這個月的海外經曆帶給她無數寶貴的機會和成長,但她發現自己越來越想念家鄉,想念那些熟悉的街道,想念那個總是站在鏡頭後面,用特别的目光看待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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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國的航班比預期晚了一小時起飛,但整個飛行過程還算順利。當飛機終于降落在熟悉的城市上空時,安瑤心中湧起一陣莫名的感動。

透過舷窗,她看到了熟悉的城市輪廓,那些高聳的摩天大樓,蜿蜒的河流,以及遠處若隐若現的山脈。這一切都讓她感到一種歸屬感,一種"回家了"的安心。

下了飛機,通過海關,取了行李,當安瑤走出到達大廳時,她并沒有期待有人來接她。畢竟,她隻是提前通知了公司自己的返程信息,并沒有特别要求安排接機。

然而,當她推着行李車向出口走去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人群中,讓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軒沅站在不遠處,穿着簡單的深色外套和牛仔褲,手中拿着一束淡雅的白色滿天星。他沒有舉牌子,沒有招手,隻是安靜地站在那裡,目光在人流中搜索着。

當他看到安瑤時,臉上綻放出一個溫暖的微笑,眼中閃爍着歡迎的光芒。

安瑤感到心跳加速,一種複雜的情緒在胸中湧動。她沒有想到軒沅會來接機,更沒有預期這種重逢會帶給她如此強烈的情感沖擊。

她推着行李車走向他,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笑容:"你怎麼來了?"

軒沅微微聳肩,将花束遞給她:"原本打算把拍攝的照片洗出來作為歡迎禮物,但考慮到你可能有很多行李,照片不太方便攜帶。所以,隻好用鮮花代替了。"

這個解釋既合理又略顯生硬,仿佛他需要為自己的出現找個專業的理由。但安瑤完全不在意這些,她接過花束,輕嗅着那淡淡的香氣:"謝謝,很美。"

兩人相視而笑,那一刻的默契超越了任何言語。分别近兩個月後的重逢,帶着一種特别的溫暖和親近,卻又因為各自的克制而顯得有些拘謹。

"行李很多嗎?"軒沅問道,伸手想要幫忙。

安瑤點點頭:"畢竟在外面待了這麼久,加上收到的禮物和購物,确實有點多。"

軒沅接過行李車,兩人一起向停車場走去。一路上,他詢問着她的旅程,飛行是否順利,最後幾天的工作如何,既關心又不過分打探,保持着一種恰到好處的距離。

當他們來到停車場,安瑤看到了那輛熟悉的車,不由得感到一絲懷念。那次湖邊日出前的淩晨,那次工作室後的夜晚,那些被這輛車承載的記憶一一浮現在腦海中。

"你住哪裡?"軒沅一邊幫她放置行李,一邊問道,"還是原來的公寓嗎?"

安瑤點頭:"是的,沒有變。"

軒沅打開車門,示意她上車:"那我送你回去。你一定很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車子平穩地駛離機場,駛向城市。窗外的景象漸漸從郊區的開闊變為城市的繁華,熟悉的建築和街道讓安瑤感到一種久違的親切感。

"公司對你的表現很滿意,"軒沅說道,打破了短暫的沉默,"我聽說他們正在考慮為你安排更多的國際項目。"

安瑤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的?"

軒沅微微一笑:"圈子就這麼大,再加上你在國外的表現确實引人注目。很多媒體都報道了,不是嗎?"

安瑤點點頭,心中卻有一絲疑問:軒沅是否特意關注了她在國外的動态?這個想法讓她既有些愉悅,又有些忐忑。

"說起來,"軒沅繼續道,"《鏡頭之外》系列已經引起了一些業内人士的關注。幾個畫廊表示有興趣舉辦展覽,隻要我們完成最後的城市夜景部分。"

"真的嗎?"安瑤驚喜地說,"那太好了!"

軒沅點點頭,眼中閃爍着創作的熱情:"是的,我本來想等到系列完全完成後再提,但既然有這個機會,我想提前聽聽你的意見。"

"我當然同意,"安瑤毫不猶豫地說,"能通過展覽讓更多人看到這些作品,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軒沅微笑着點頭:"謝謝你的支持。那麼,關于最後的城市夜景部分,你需要幾天時間調整時差?我在想,如果天氣允許,明晚或者後天晚上可以進行拍攝。"

安瑤考慮了一下,她确實需要時間恢複,但同時也不想拖延太久:"明晚可能還有點匆忙,後天晚上應該可以。天氣怎麼樣?"

"後天預報是晴朗夜空,溫度适宜,很适合拍攝,"軒沅說,"我已經選好了幾個地點,包括河邊的燈光和市中心的夜景,你可以選一個你最喜歡的。"

兩人就拍攝細節又交流了一會兒,讨論着服裝選擇、時間安排和具體場景。這種專業的交流讓氣氛變得輕松而自然,暫時沖淡了重逢時那種略帶尴尬的緊張感。

當車子駛入安瑤所在的小區時,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沒有真正表達對軒沅來接機的感謝。

"謝謝你今天來接我,"她真誠地說,"我真的很驚喜,也很感動。"

軒沅轉頭看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不客氣,我剛好有空,而且…"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而且我确實很想第一時間看看你。兩個月不見,你似乎有些變化。"

"變化?"安瑤好奇地問,"什麼變化?"

軒沅将車停在公寓樓下,關閉引擎,轉向她:"更加自信了,眼神中有一種從容和堅定。這種變化很美,很真實。"

這種專業而又帶着個人情感的評價,讓安瑤心中一暖。軒沅總是能夠用他獨特的視角看到她的本質,看到那些細微的變化和成長。

"謝謝,"她輕聲說,"這兩個月确實經曆了很多,學到了很多。"

軒沅點點頭,目光柔和:"我能看出來。這種經曆對你來說很寶貴。"

兩人相視一笑,車内的氣氛變得溫馨而親近。安瑤感到一種強烈的沖動,想要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但最終還是選擇了克制。

"我該上去了,"她最終說道,"行李有點多,你能幫我一起搬上去嗎?"

軒沅立刻點頭:"當然。"

他下車打開後備箱,開始搬運行李。安瑤拿着那束滿天星,跟在他身後,心中湧動着複雜的情緒。這個重逢既熟悉又陌生,既溫暖又帶着一絲距離,就像兩人之間那始終未能明确定義的關系一樣,若即若離,似近似遠。

電梯裡,兩人沉默地站着,各自思緒萬千。當電梯門打開,來到安瑤的樓層時,她走出電梯,軒沅跟在後面,推着裝滿行李的推車。

站在公寓門前,安瑤掏出鑰匙,打開了門。經過近兩個月的空置,公寓内有一絲涼意和淡淡的塵埃氣息。

"放在哪裡?"軒沅問道,示意行李。

"就放在玄關吧,謝謝,"安瑤說,"要進來坐坐嗎?我可以泡杯茶。"

軒沅猶豫了一下,最終搖搖頭:"今天就不了,你剛到家,需要好好休息。而且我待會兒還有些工作要處理。"

安瑤點點頭,雖然有一絲失落,但也理解他的考慮:"好的,那後天晚上見咯?"

"嗯,後天晚上,"軒沅确認道,"我會提前聯系你,确定具體時間和地點。"

他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歡迎回來,安瑤。這兩個月,城市仿佛少了些什麼。"

這句帶着私人情感的話,讓安瑤心中一顫。她擡頭看向軒沅,發現他的眼神中包含着某種複雜的情緒,似乎有很多話想說,卻又不知如何表達。

"謝謝,"她輕聲回應,"我也很高興回來。"

兩人在門口又短暫地交談了幾句,大多是關于後天拍攝的細節和準備。最終,軒沅告别離開,安瑤站在門口,目送他走向電梯,直到電梯門關閉,他的身影消失不見。

關上門,安瑤環顧着自己的公寓,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卻又因為兩個月的經曆而顯得略有不同。她将滿天星小心地插入花瓶,擺在茶幾上,然後走向窗邊,望着外面的城市景觀。

天色已晚,城市的燈光一一亮起,勾勒出一幅璀璨的夜景。安瑤想起後天即将進行的城市夜景拍攝,想起那将是《鏡頭之外》系列的最後一部分,也是她與軒沅這段特别合作的終章。

這個想法讓她心中湧起一絲不舍和不安。當一切結束後,他們還會保持聯系嗎?還會有機會像這樣共處,交流,分享彼此的想法和感受嗎?

帶着這些問題,安瑤開始整理行李,試圖讓自己的思緒回到更實際的事務上。但軒沅的形象,他那句"城市仿佛少了些什麼"的話,始終在她腦海中徘徊不去,如同夜空中最明亮的那顆星,清晰而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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