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也納的午後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斜射入房間,在地闆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帶。軒沅先醒了過來,眨了眨眼睛,适應着房間内的光線。他感到一陣溫暖的重量靠在自己胸前——安瑤仍然熟睡着,一隻手臂搭在他的腰上,呼吸平穩而安詳。
軒沅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小心翼翼地不想吵醒她。他看向床頭的電子鐘,顯示的時間讓他微微吃了一驚——下午三點二十七分。他們竟然睡了這麼久。
回想早晨的一切,軒沅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那種親密和情感的交融,那種被徹底接納的感覺,即使現在回想起來依然讓他心跳加速。但同時,他也感到一絲擔憂——安瑤是否會後悔?她是否會認為自己趁她精神脆弱時占了便宜?
正當他沉浸在思緒中時,安瑤在他懷裡動了動,發出一聲輕柔的歎息,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她先是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然後視線聚焦在軒沅的臉上,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微笑。
"嗨,"她的聲音因為剛醒而帶着一絲沙啞,但聽起來格外動人。
"嗨,"軒沅回應道,聲音同樣柔和,"睡得好嗎?"
安瑤伸了個懶腰,然後重新蜷縮在他的懷抱中:"很久沒睡得這麼安穩了。"
軒沅感到一陣如釋重負,至少她醒來後的第一反應是微笑,而不是後悔或尴尬。他輕輕撫摸着她的背脊:"已經下午三點多了,我們睡了一整個上午。"
安瑤的眼睛因驚訝而睜大:"真的?天啊,我的行程..."
她突然想起自己的工作安排,本應該今天去巴黎的行程。她迅速坐起身,但随即又想起昨天已經決定推遲出發。她松了口氣,重新倒回軒沅的懷抱。
"我昨天聯系品牌方推遲了一天,"她解釋道,"但我應該已經錯過了和他們的電話會議...希望他們沒有太擔心。"
軒沅拿起自己的手機看了看:"我的手機一直開着,沒有任何未接來電。你的手機呢?"
安瑤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的手機就在床頭櫃上。她伸手拿過來,屏幕上顯示有幾條短信和一個未接電話,但都不是工作相關的緊急聯系。
"看來沒有什麼緊急事件,"她放松地說,"不過我應該給米蘭的設計師發個郵件,确認一下明天的安排。"
軒沅點點頭,但沒有急着讓她去工作。相反,他輕輕拉她回到懷中,吻了吻她的額頭:"再躺一會兒?我們有一整個下午可以慢慢來。"
安瑤微笑着靠在他胸前,兩人就這樣靜靜地躺着,享受這難得的平靜時刻。陽光在他們身上跳躍,窗外偶爾傳來城市的聲音,但在這個空間裡,一切都顯得那麼安甯和諧。
"關于早上..."軒沅最終開口,聲音中帶着一絲猶豫,"你...有沒有後悔?"
安瑤擡起頭看着他,眼中沒有一絲迷茫或後悔:"為什麼要後悔?那是我完全清醒後的選擇,軒沅。也許一開始我有些迷糊,但當我說我愛你,當我說我想要你時,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軒沅感到心中的石頭終于落地:"我隻是擔心...你會認為我利用了你的脆弱時刻。"
安瑤輕輕搖頭,手指撫過他的臉頰:"不,不是那樣的。如果有什麼,那是我們雙方都渴望已久的事情。隻是我們都太固執,太害怕再次受傷,所以一直回避着。"
她停頓了一下,眼神變得柔和:"藥物可能讓我暫時失去了一些防備,但它沒有創造不存在的感情。那些感情一直都在那裡,隻是被我刻意隐藏起來。"
軒沅握住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心:"我也是。即使在最黑暗的日子裡,我也從未停止愛你。"
安瑤靠回他的懷抱,兩人又陷入了舒适的沉默中。外面的世界繼續運轉,時光流逝,但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他們仿佛擁有了全世界的時間。
"我餓了,"安瑤最終開口,聲音中帶着一絲笑意,"我們應該吃點東西。"
軒沅點點頭,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你想叫客房服務還是出去走走?維也納下午的咖啡館相當不錯。"
安瑤思考了一會兒:"出去走走吧。陽光看起來很美,我們應該享受這個城市的美麗。"
軒沅微笑着同意。兩人依依不舍地離開床鋪,輪流使用浴室。當安瑤從浴室出來時,已經恢複了那個光鮮亮麗的職場精英形象——頭發整齊地紮起,穿着簡約優雅的白色連衣裙,隻是眼神比以往更加柔和,嘴角挂着一抹難以掩飾的幸福微笑。
軒沅已經穿戴整齊,正坐在床邊回複工作郵件。看到安瑤,他不由自主地站起身,被她的美麗所震撼。
"你真美,"他由衷地說。
安瑤微微臉紅,低頭整理了一下裙擺:"謝謝。我們走吧?"
軒沅點點頭,拿起相機和錢包。在離開房間前,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拿出口袋裡的藥瓶,遞給安瑤一片藥:"差不多是你平時服藥的時間了,對嗎?"
安瑤驚訝地看着他,眼中閃過一絲感動:"你記得我的服藥時間?"
軒沅微笑着點頭:"我昨晚問過你,你說通常是下午四點左右服用。"
安瑤接過藥片,用水送服下去,然後湊上前,輕輕吻了吻軒沅的嘴角:"謝謝你,為了記住這些細節。"
軒沅将她拉入懷中,緊緊抱了抱:"這是我應該做的。我想照顧你,安瑤,不僅僅是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而是每一天。"
安瑤在他懷中點點頭,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被珍視的感覺。
他們離開酒店,步入維也納明媚的午後陽光中。城市在這個時刻顯得格外美麗,古老建築的金色屋頂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街道上行人悠閑地漫步,咖啡館的露天座位上坐滿了享受生活的人們。
軒沅和安瑤手牽着手,漫步在維也納的街道上,不時停下來欣賞一處建築或一個小廣場。軒沅偶爾拿起相機,捕捉城市的美景,但更多時候,他的鏡頭對準的是安瑤——她在陽光下微笑的側臉,她專注看櫥窗時的神情,她回頭對他說話時眼中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