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眼睛很小,視物能力很弱,但嗅覺非常敏銳,甚至比狗還要敏銳,嗅覺靈敏度更是人的兩千多倍,總能輕易察覺到極微小的氣味變化。
得益于木系異能,沈川可以将自身氣味毫不違和地融入植物中,因此一發現野豬蹤迹他就隐匿了氣息。
溪邊出沒的動物有些多,不少野豬腳印都被搓沒了,僅留下幾個又深又大的,據此,沈川初步判斷留下印記的應該是成年野豬。
等順着腳印方向找到密林中,又發現很多小且淺的腳印。
野豬又是群居動物,那應當是幾頭雌性野豬帶着野豬崽;雄性野豬比較獨,一般情況下很少在非發情期群居。
行進期間,沈川還發現有幾棵很有年頭的松樹樹皮被磨過,嚴重的甚至樹皮都被磨了個精光,暴露出底下的樹幹來。這是野豬的常見行為,它們喜歡通過磨樹皮和石頭來去除皮毛中的寄生蟲和髒物,也能促使豬皮更加堅硬以保護自己。
但松樹樹皮堅硬,竟然被磨損到這個程度,看來野豬群裡有大家夥!
破損的樹皮和折斷的樹枝創口很新鮮,氧化程度不高,說明野豬就離沈川不遠了!
沈川越追越激動,雖然隻帶了一把柴刀做武器,卻半點不懼,腳步輕快不已,路過的灌木矮植會自動讓開路似的,令他行走其間如履平地,不見一點障礙物。
感受到前方植物隐隐傳來動靜,沈川眼睛一亮,抽出腰間的柴刀就沖了出去;待到了近處,聽得野豬吭哧吭哧的聲音,俗人沈川頓時悟了文化人說的“如聽仙樂耳暫明”是什麼感受,那叫一個神清氣爽!
在被野豬發現之前,沈川三兩下爬上一棵香樟樹,借着樹葉的掩護,凝目觀察這群野豬。
粗略一數,野豬群裡有七頭成年野豬,還有豬崽約莫二十頭,野豬不像家豬,一胎最多也就産四五頭豬崽,這個數目倒也正常。
那七頭野豬裡,有兩頭體型明顯要小一些,估計才成年不久,也有三百多将近四百斤了;而那五頭大的裡,最小的恐怕也有四百五十斤的樣子!
有這七頭野豬,那二十來頭小豬仔沈川就全不放在眼裡了,不夠看。
沈川又大緻查看了周圍地形,催動異能在野豬可能逃跑的方向設下陷阱,也将野豬群的活動範圍限定在這一區域。
然而萬事俱備,沈川卻遲遲不動手,他在等。
“噜噜——噜噜——”
等了沒多久,一道雄渾的野豬呼噜聲響起,由遠及近,漸漸走進陷阱圈,沈川也看清了它的樣子:
竟是一頭體長六尺有餘的雄性野豬!
那頭雄性野豬肩高約四尺,通身鬃毛呈現黑褐色,又粗又硬,即使滾了一身泥漿也看得根根分明;它邊走邊用嘴拱地,一拱一個大坑,拱海灘邊的沙子一樣輕松。
它還時不時發出呼噜聲,聲音低沉有力,尤具威懾力。
要不是知道不可能,沈川都要懷疑它學過播音了,瞧這聲音吓人的,普通人聽了保準扭頭就跑,膽小的說不準還會軟了腿,被吓尿。
但沈川不同,他兩眼亮晶晶的,盯着雄野豬猶如盯着夢中情人,并且腦子裡還不合時宜地浮現了一句非常不禮貌的話:終于等到你,我的豬剛鬣!
——野豬群落通常是由一頭雌性和它的後代組成的,而那五頭更大的母豬看年齡是差不多的。五頭年齡相近的野豬為什麼會組成一個群落?
隻有兩個可能:野豬群外來了一頭雄性野豬,或豬群中體型更大的雌野豬通過鬥争,勝利後成為了野豬群的首領。
令沈川驚喜的是,野豬首領雖是雄性,卻也是這個野豬群裡體型最大的!絕對不下六百斤!
沈川默默加固了剛才布下的陷阱,他,決不允許豬剛鬣逃脫他的手掌心!
所有陷阱加固完成,待雄野豬近了,沈川飛身跳下香樟樹,一個急突近身,擡手就是一刀,刀鋒自下而上,狠狠砍在野豬脖子上。
這一刀使出了全力,但到底砍不如捅傷得深,野豬雖然瞬間血流如注,但并未喪失行動力,反而被疼痛刺激得發了狂,怒吼一聲,猛地轉頭朝沈川沖去。
這一擊帶着十足的怒火和沖擊力,但凡被撞到,不死也是終身殘廢。
而沈川早有預料,提前一個閃身躲過了這一擊。
沈川反手拽住野豬耳朵,眨眼間翻身到它背上,沒有遲疑,俯身又是一刀,不偏不倚砍在前一道傷口上。
野豬氣管徹底被砍斷,卻狂性不減,劇烈沖擊、甩動着身體,想将沈川甩下身來。
六百多斤的野豬,力道堪稱恐怖,但沈川也不遑多讓,硬是在它的狂暴中穩住身形,沒被甩飛出去。
就在這時,其餘野豬見同類被敵人砍傷,也嘶吼着突擊而來。
沈川察覺到危險,當即借着野豬的力道往遠處一跳,不成想有一頭野豬極其靈活,竟半路改道殺了過來!
電光火石間,一條藤蔓破土而出,以詭異的速度急速生長,正好長到沈川腳下。
沈川有了借力點,腳尖一點,再一蹬,硬生生在空中轉了個彎,躲開了野豬的沖擊。
沈川正色,握緊柴刀迎上暴亂的野豬群,沒再管受了緻命傷的雄野豬——它已經轟然倒下,喉間鮮血随着苟延殘喘的“嗬嗬”聲一并蹦出。
除了緊要關頭和維持陷阱的必要時刻外,沈川沒再使用多餘的異能。他現在的身體和異能都不是最佳狀态,發揮不出應有的實力。
雖然對付幾頭野豬還是綽綽有餘,沈川也堅持少用異能,否則野豬倒是收拾了,就怕異能枯竭了,又遇到比野豬還兇殘的野獸,那就危險了。
好在他率先解決了體型最大、攻擊力最強的野豬首領,以他的體能,再對付其餘幾頭野豬還算輕松。